实验品:男性,24岁还差108天;
身高:172厘米(达标);
体重:43.5公斤(不达标);
人体营养等级:0.5级,不达标;
智商等级(200分制):20分以下白痴,目前处于20~25分之间,为痴鲁;
人体机能等级:物质世界(肉体),气的世界(气—经络),精神世界(心、念头、思维、情绪),皆处于达标边缘。
一道白光从神经元大树中窜出,展开成一副显示人体结构的图形,代表各种机能颜色的数值不断变化,旁边几行文字总结出实验品的综合情况。
萧隐看见嘴角扯了两下:他真是太伟大了,这种规格的实验品只配他拥有,不然没法体现前沿系统的研究价值啊。
“别挡着道,找死吗?”低喝男田小宝突地冲来直面萧隐,眼里闪烁着一层怨毒的光。
果真是一路的。萧隐冷笑不动。
两个恶棍站在田小宝左右,画风一转成了他的打手跟班。
“田、田、田……”
“天什天?现在叫天老爷保佑也迟了,知道你惹到谁了?”
恶棍突然转变的风向令他万般不解,不由又望向了田小宝。
面皮白净,眉目清隽如画,青涩俊秀之中却透出一股子狠辣劲。
“啊~”震惊之下他深吸了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就伸了出来。
摸——他?!
登时几双眼睛睁得比灯泡还大还亮,就连萧隐也吓了一跳,这傻子想干什么?
“唰唰。”
风的声响。萧隐立即回头,只见神经元大树晃动起来,周身的蓝光像激流穿过,汹涌澎湃并带着不断的闪电冲击。
精神世界提醒:情绪即将爆发,可对实验品机能造成损害。
显示图的这行红字不停闪动,闪得萧隐两眼发花,“冷静,冷静下来。”
“冷静?”田小宝原本白净的脸皮更白了,还透出一层青气,“你是第一个敢占我便宜的人。”
萧隐一怔:占你便宜,你又不是女的?不对,难道傻子是……
“卸了他的两只爪子。”薄唇吐话冰凉如水,转身之际还丢了个“你该死”的眼神。
“……”萧隐直直看着伸出去的手:快缩回来,现在哪有钱进医院啊!
“博士,要开启试用模式中的自保功能吗?”
寒光闪闪的两把尖刀已经到了眼前,萧隐当下大叫:“要,要,快,快开启!”
傻子的身子一颤,只觉脑中轰鸣震动,尖声怪叫:“什、什么、人、讲话?”
“把他的嘴给撕了。鬼喊鬼叫吵死人!”田小宝回头又是一声大吼,这发羊癫疯的家伙惹得他血压直冲头顶。
“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萧隐听着也觉得心里硌得慌,要是以后也是这种怪声怪调的话,他很可能让他变成一个哑巴。
“时间紧迫,请在四十秒内打倒三人,不然有被反揍的可能。”
“四十秒……打倒他们……”小凡的提醒让萧隐既紧张又期待。前沿系统即便是在试用模式下也体现出了强势的一面。
“呵呵,不用四十秒我们就让你变残废!”恶棍手里尖刀一晃,“唰唰”两下,空气都抖了一抖。
“以‘心’指挥‘意’,以‘意’引导手、腰、马动作,形成整体合一。”
“简单点将就是指哪打哪,看哪打哪。”
两句话说完,萧隐就收拳敛气站好,抬腕看了眼人体机能表,“还有二十三秒。”
“轮到你了。”他手指一点,指向了田小宝。
刹那间田小宝连他做了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只知道那两人已倒在地上软成了一滩。
“你、你、你别过来……啊!”
眼前暗影一闪,田小宝脑袋一歪,“咕噜”一声倒下,临倒下时两眼睁得溜圆惊诧,他眼里映出的人影也跟他一样,两眼怒放惊诧之色。
“啊,杀……杀人……疯子杀……”
“咻!”闻声而动,转眼间他就到了出声之处,“你躲在这里是想暗算我?”
“不、不是的。”那女孩害怕得浑身发颤,一张俏丽小脸扭曲变形,“我、我就是想看、看着他被揍。”
好不容易哆嗦着把话说完,看羊癫疯的神色缓缓自然,她想要感激一下时,就蓦地看见一只枯瘦苍白的手掌抓向她颈部。她顿时出气不畅,惊怕不已。
“你认识那个人,他叫田小宝?”羊癫疯又恢复了那种怪声调。
“嗯、嗯。”她被卡着脖子点头。
羊癫疯继续问:“那他现在几岁?”
“十、十七。”她眼里飙出几滴晶莹的泪花,发羊癫疯的神经病杀人是无罪的,她不想死的毫无价值。
“咚。”卡在女孩脖子上的手松开,她脚跟落地得到自由。
“四十秒已到,试用模式成功。因实验品傻子身体的原因,请原地休息。”
“没劲了,好累。”
傻子身子一松,全身筋疲力尽坐到地下,回头望着不省人事的田小宝,嘻嘻傻笑起来。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女孩趁机拔腿就跑。傻子回眼淡淡一眯:她和田小宝的关系似乎不错。
深夜秋风一起,凉意渐渐袭来,地上的湿气侵入体内让人又冷又困。
“嘶嘶。”傻子拢紧身上的衣服,顺便也把田小宝的衣服拢了下。神情动作轻柔细致。
“啧啧。”萧隐看得牙根一酸,有种要胡思乱想的感觉。不过他很快转身面对神经元大树:还是看神经细胞做修复工作有意思些。
“大了……”
短短时间里,神经元大树充盈丰沛,枝长垂挂,根柱相连,像巨大的华盖。
无数的树突像新生的嫩芽在枝干间生长,点点萤火似的光芒从中发出。
他在半具尸体的大脑中从未发现过新生的脑细胞,可是在这里他却见到了截然相反的情况。
新生的神经元出现了分裂相,更多的神经细胞产生了。
萧隐难掩兴奋,高兴道:“太好了。”
刚要进入梦乡的傻子一下弹坐起,他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为什么老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他怎么来了这里?
他刚才打了人,还是三个人?!
他想要找那个脸上有小酒窝的女孩。
他要找那个男人,是他害的他。
他想妈妈。
他要回家……
好乱,满脑子都是他久远模糊却又扎根深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