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用的,像是西关西电视台这类代表大多也做过功课,知道白马家,也对白马私募基金略微有些了解,深知现在关西不少老牌家族正在抱团,因此对千原凛人格外客气,建立私交的态度很真诚——那些老牌家族平时不显眼,但往往都是些百年不倒的货色,人脉网极广,要是真集体发声,全国不好说,但在关西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千原凛人背后要真是那帮家伙,像西关西电视台等关西土著,自然要多给千原凛人几分面子,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要把他当成自己人来支持。
当然,也有人觉得他借女人上位,只是个运气够好很有才华的小白脸,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轻视之意,只是能待在这里的人都不会表露在脸上,说一套想一套做一套是必备修养,气氛总体还是很融洽。
众人也不就座,就站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说说笑笑,直到大桥瑛士到来才告一段落——大桥瑛士目前还是理事长,驴死不倒架,最后一个到场,只是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他了,只有少少几个人看在面子情上问候了一下,更多的人直接无视。
千原凛人也没理他,自顾自在远端挑了个座子坐下了。这会议室就没有四十岁以下的,老头倒有一大堆,他这二十多岁的家伙实在年轻,而且还是初来乍到的新人,没打算现在计较排名,还是以低调为主。
大桥瑛士也知道这次理事会就是他的未日了,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坐在长桌最上端神情倨傲,眼神很冷,废话没多说,直接就做开场白——日经报业集团要拿他平息电视台的怨气,不但不把他体面的调走,甚至不准他主动辞职,不然他连做为失败者返回日经报业集团都不行。
大桥瑛士也没办法,虽然回去也没什么好位子,估计也要坐冷板凳,但总比失业了强。
这些理事们都心知肚明,各派系早就达成了一致,换台长不可能更改,甚至都懒得组织一次临时理事会罢免他,一直拖到了定期会议开始(也是为了等千原凛人交割完资金,这次会议银行还要借钱),而且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淡然,真就是例行公事。
就这样,总是有人要为了集体牺牲的,之前是关东联合被吸血,现在该轮到大桥瑛士为平息所有人的怨气有所付出了。
大桥瑛士做为理事长开了个头,志贺步马上就当仁不让的接过了说话的权力,正式欢迎千原凛人加入理事会,并盛赞了安心文化推广基金在危难关头伸出援手的行为,表示有了安心文化推广基金的加入,关东联合一定能走向辉煌。
随后,志贺步又很热情的请千原凛人说几句,而千原凛人表示自己将不负关东联合理事之名,珍爱名誉,勤勉自主,追求卓越,为关东联合发展而努力,尽毕生之力打造百年基业。
等场面话说完了,在一片捧场的掌声中,他也没再多客气,直接表示做为新加入关东联合的企业代表,为了关东联合进一步做大做强,为了自家的资金安全,希望关东联合理事会以确定正式的台长,毕竟之前临时台长的表现实在令关东联合蒙羞。
这都是事先约定好的,由他出面提议罢免大桥瑛士这个临时台长,即是日经报业集团送他的上任礼物,又可以安抚人心关东联合普通工作人员的人心——千原老师拔乱反正,赶走了胡作非为的小人,大家以后就可以安心工作了,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千原凛人说得很淡然,大桥瑛士得势的时候,他也许会和他大声吵吵,但现在嘛,他对打落水狗没什么兴趣,提议完了就微笑着不再作声,而还没等志贺步表态支持,银行派的代表抢先了——第一银行等着分钱呢,换了新台长后,新议题就是关东联合把千原凛人投入的钱借给第一银行用两年,很急。
曰本的银行果然都不是东西,除了钱什么都不认。
很快提议得到了足够多的支持,迅速进入了表决阶段,千原凛人冷眼旁观着,发现在场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发言表示赞同,就连报社派的代表都不例外,仅酒井柊贵这老头一个人摇头表示反对——报社派好像也不是铁板一块,也许可以有利用的地方。
这些就发生在大桥瑛士眼皮底下,真是赤果果的羞辱了,但他无法说什么也无力说什么,只是阴着张脸望着千原凛人,而千原凛人毫不避让的和他对视。
之前大桥瑛士得势时他就不怕他,现在更不可能怕。
最后,大桥瑛士首先垂下了目光,一时有些恍神。
他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当初只以为千原凛人是个小干部,怎么磋磨都可以,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今天这样子,自己竟然被一直忠心追随的会长当成礼物送给他进行羞辱。
要是早知道,当初对他尊重一些,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哪怕自己必须要走,也会有个体面的离开方式?
或者,这事该怪自己老婆,要不是她非要替学院赏说话,自己也未必非要把这家伙关进地下室,让事情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羞怒之余也有些悔恨,但突然听到了志贺步的声音,“大桥桑,请离开吧,你已经被解除临时台长及理事长的职务了,现在你已经和关东联合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