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巴不得他把话头挑开,立即接道:“这里深藏地石之中,竟也没有水的供给,当真麻烦。”
“说不定……”小鱼儿语声忽然戛然而止。
江玉郎不明所以。
只见小鱼儿眸子倏然一亮,好似被点燃了明亮的火焰一般光彩照人,满溢了飞扬的神采。
“水……河水……”他喃喃道,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拉住江玉郎的手凑过去响亮地亲了他一口,笑道:“江玉郎啊江玉郎,你真是个好宝贝!”
江玉郎皱眉挡开他,用看白痴的目光怜悯地望了他一眼,道:“动手动脚的干什么,难不成你有出去的办法了么?”
小鱼儿笑道:“我正是有办法了!”
他招了招手,江玉郎半信半疑地凑耳靠近。小鱼儿道:“咱们是绝对砸不开这石门的,因此只有换个法子。”
江玉郎道:“你是说……”
小鱼儿道:“你忘了当年你我是如何逃出去的么?”
江玉郎嘴角一抽,想起并不美好的回忆,但还是将信将疑地乖乖答道:“你是说从地下挖出去?地下的土确实松软,但……”
小鱼儿笑道:“挖是挖不出去的,但我们可以借助地下本来就有的通道。你想想,这深山之中岩石凿就的老鼠洞,老鼠们没有水喝,是如何活下来的?”
江玉郎眼睛一亮,失声道:“地下河?”
小鱼儿拍拍他的头,笑道:“孺子可教,你还不算太笨。龟山面南依傍江流,地下河八成可以通向外面。”
江玉郎略去他的调侃,心下又惊又喜。瞬即又有些忧虑,道:“但这老鼠洞这么大,地下河不会处处都有,我们如何寻找?”
小鱼儿眨了眨眼,道:“自然就要它的常客为我们带路了,不是么?”
江玉郎奇道:“用老鼠带路?”
小鱼儿笑道:“当然。动物的天性是神妙无穷的,那些老鼠生活在此,若要钻洞找水,它们才是行家。”
江玉郎眉开眼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倒真厉害。”
小鱼儿一语双关:“哪方面?”
江玉郎一双星眸含着狡黠笑意,定定望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意有所指地拉长语声:
“各——方——面。”
铁萍姑醒得极快。
她缓缓立起身子,迷蒙视线之中,见到那石室苍白。
于是也见到薄薄外衫随动作滑落后露出的景致。
她瞪大眼睛,险些惊呼出声,继而瞬时冷静了下来。脑中风起云涌,先前的记忆风云回到正轨。
铁萍姑咬紧了唇,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她无意识地拾起落在腿上的外衫,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攥着捂在胸口。
最后一次清醒时的记忆,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只觉置身风暴之前的滚热云海,在那簇拥着的浓郁云团之间挣扎着,几欲窒息。
接下来的事,她只记得苏樱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明晃晃的焦灼。同时依稀还残留着几个词的记忆,是失去心智的自己孟/浪所言。
后来,她们一同置身陌生的滔天巨浪,那人柔软的身子清凉无比,好似唯有与她相拥,才得解酷暑。铁萍姑不敢相信,她们两双春葱玉手竟会在彼此身上无师自通地灵鱼般游动,缠绕出千丝万缕的情意,将她们紧紧捆在蛛网中央。
铁萍姑烧红的脸如一朵棉絮柔软的火烧云。黑莹莹中点点羞涩的眸一动,发现苏樱正靠在她身侧,衣衫不整地甜睡着。
二人都坐卧在这张过于巨大的白玉椅上。这张椅子太大,大到如同一张小床,大到足够两个身材纤细的妙龄少女曲身入眠,甚至……
彼此承/欢。
铁萍姑轻轻动了动,苏樱身上的外袍亦下滑些许,肤光胜雪。只见那圆润小巧的肩上留着几个虫咬似的樱红痕迹,铁萍姑的脸更红了。
她轻轻将苏樱扶起躺在椅上,苏樱搂在她腰身上的玉臂自然滑落。这依旧没能惊醒劳累惊吓过度的美人,铁萍姑暗中松了口气,将外袍长衫自二人身下扯出。
她将外袍勉力披在肩上不至春/光/乍/泄,蹲下身,自地上将甩落的层层亵衣拾起,细细捋平褶皱,一层层为自己和苏樱穿戴起来。
当铁萍姑为苏樱穿好亵衣时,苏樱醒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是一只手。那手纤细柔润,如柳似枝,指甲如小巧花瓣粉红娇涩。
苏樱不知为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轻轻帮她系好淡粉亵衣系带,纤细小指一翘,秀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