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萍姑讷讷道:“他和玉郎……他们是一对情人。恕我冒昧。”
苏樱垂下眼帘淡淡一笑,道:“无碍,我方才看到了。我自然不屑去抢的,但……唉。”
她语声停顿,默然半晌,忽而笑道:“来,你已经在里面坐了半个时辰了,我帮你上药罢。”
苏樱亭亭走来,端起药碗,从木柜中拿出一条洁净雪白的柔软丝帕。她将丝帕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刚好可以展在玉手掌心,复又将丝帕一面放入瓷碗的药膏中浸了浸。
铁萍姑望着她一系列行云流水不失优美的动作,只觉那人一静一动都是宛若天人,倒也与小鱼儿相配。只是未免缺了些味道……
究竟是什么味道,她也说不清。仿佛苏樱与小鱼儿若是站在一起,是不进则退的势均力敌,而江玉郎和小鱼儿若是站在一起,是收放自如的针锋相对。
总觉得后者比前者更多了几分宠溺甜蜜的意味……铁萍姑对着虚空漫无目的地想入非非,直到胸/前一凉。她惊呼一声,对上苏樱的眸子。
苏樱一双纤纤玉手拿着帕子,伸到她被怜星宫主伤到的地方轻轻揉着。
药膏清香扑鼻,薄荷般令人舒适不已的寒凉缓慢地渗入玉肌,顺着灼热疼痛的胸口沿着筋脉流窜,从身子里舒展开来。
这般私/密之处,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碰触过的。即便是一位女子,铁萍姑还是无可避免地红了脸。
苏樱察觉了她的窘迫,遂按揉了两下便停了手,柔声问道:“就是这样慢慢揉着,会了么?”
铁萍姑赶忙点了点头,动作之下牵扯到前胸掌伤,她轻轻一声痛呼。随后将细碎的□□隐忍咽回肚子,接过苏樱手上的丝帕,道了一声“谢谢”,自己慢慢揉了起来。
苏樱坐在一旁的金丝玉石四脚凳上,拿过一本医书漫不经心地翻动,哗哗不停的书页声昭示出她并不安宁的心境。
略微抬起头,铁萍姑还在轻轻揉着。纤细苍白的手紧紧攥在锦帕上,美感历历分明。
苏樱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是个淡然的人,只是面前这个少女似乎忒悲惨了些,心上人被夺去,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到底也是个未过双十年华的柔软少女,如何能不同情。
虽说江玉郎抱着铁萍姑来时,她因情敌间的排斥与他故意周旋推捱相救,但铁萍姑这可怜的模样,纵然江玉郎不求她,她既是见到了,也是要救的。
她沉了沉心神,开口道:“你这伤,似乎是被武功很厉害的人打出来的是么?”
对上铁萍姑讶然的目光,苏樱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不会武功,所以探测不出打伤你的人的门派。”
铁萍姑想不到这举手投足都是风华的人竟是个不会武功弱不禁风的少女,怔了半晌,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眉间忧色如冰花暗结,轻声道:
“这是我的主子打的……我无父无母,幸得她们自小收养。但我因为实在不想一辈子待在宫里,我就逃了出来。她没有杀了我,我已经很感谢她了……”
她坦言相告,决计想不到苏樱心里的惊涛骇浪。苏樱不由有些怜悯她,也有些难以启齿的钦佩。
苏樱鬼使神差地轻轻出声道:“我亦是被我义父从小收养……我没见过龟山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有趣?”
言毕,苏樱自觉失言,心中暗暗着恼。铁萍姑却眨着纯净的眸子,带着惺惺相惜的同情望着她,浅笑道:“是啊……是很有趣,江南是个美丽的地方。有朝一日,你若是想要出去,我们都可以为你当向导的。”
她眉眼弯弯,恰似昨夜新月。苏樱心下一动,嫣然道:“那我先谢谢你了……到时间了,我扶你出来罢。”
苏樱搀扶着铁萍姑出了浴桶。美人出浴,皓腕胜雪,白足如霜,美丽清绝得如同高山白雪。
她带血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暂时披上了苏樱的一件寝袍,月白袍子贴身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匀称玉腿,教女子看了也脸红心跳。
苏樱情难自禁地拉起她的手,娇笑道:“这样美的女孩子,真是我见犹怜……我救你真的救对了。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为你拿一套衣服来,你穿穿看。”
不多时,苏樱拿来了一套粉桃衣裙,绒白内衬,款式极是娇俏,其上绣着几枝春桃,娇艳欲滴。她娇笑着道:“这套衣服我从没穿过,你试试罢。”
铁萍姑本觉得自己并不太适合这样娇美可爱的衣衫,但她还是换上了。出乎意料的,她修长如天鹅般曲线优美的身形和这衣服极为契合,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些红润。衣袂绣着胭粉桃花,绝色丽人也似桃花一般。
苏樱拉着她的手,笑道:“这就对了,你这个样子,我见了都喜欢极了……走,去给他们看看,我估计他们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第52章美色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灵灵,地灵灵,本章河蟹大幅删减求给过。
上全垒咯~
我写车了也没法发啊【摊手
临近苏樱洞府,江玉郎也将事情给小鱼儿说得明白。
小鱼儿若有所思,道:“怜星找到了此处,也就是说移花宫主已经知晓了燕伯伯和我们都在龟山……那就等着她们来找罢。”
江玉郎道:“你不打算先逃走?”
小鱼儿道:“我和花无缺定下的三月之期早已到了,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