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
其实也不是真的想通，而是已经走投无路下的‘想通’。
林副院正挣扎的爬了起来垂着两条手臂跪好，“贤王爷，靖王爷，臣愿誓死追随两位王爷，定为曲阳疫病的百姓死而后已。”
有了林副院正的带头，其它御医也明白他们已经无别他路可走，皆跟着爬起来跪好保证一路跟随，且会尽心尽力。
子夜一挥手，又是眼花的无数黑影从眼前飘过，接着便是‘咔咔咔’声，然后是那些御医后知后觉的惨叫。
不过惨叫声并没有多久，几乎是大家刚不自觉的叫出来，立刻就反应过来的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恐贤王一个不爽的下令割了他们的舌头。
林副院正是唯一一个没叫的，不是因为他突然的不怕痛，而是他更加的怕死，心中警记住了贤王刚才的几乎所有神情与他下属对他神情变幻的理解，这也是他能在众御医中脱颖而出成为副院正的原因之一。
见贤王眉头一蹙，这是刚才他刚进来时不悦前的眼神的变化，他立刻朝着贤王再次一个深跪五体投地那种。
“谢贤王赏识之恩，我等能为贤王尽一份锦力，是我等此生之褔。”
果然，他注意到贤王眉头松了。
切，还以为是变成多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也只是个耳根子软的货色。
这不好办，好听话嘛，他们这些在后宫当了一辈子差的人，哪个不会？
等到他们回到宫中，到时定要到主子面前去告贤王一笔！至于这个主子，相信不会仅是皇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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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了一众御医，靖王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子夜，“十九弟真以为这些御医已经尊从你的话了？”
“嗯。”子夜点头。
靖王轻笑，十分明显带着嘲讽的轻笑，“既然这样，反正本王也要跟着十九弟前往曲阳，本王便看着十九弟如何发挥神勇。”
子夜迷之自信的竖了下肩，“好啊，那五哥可要睁大了您那双闪瞎太阳的眼看清楚，看爷是怎么训狗一样的训得他们一个个比孙子还孙子！”
靖王。。。。。。
这些御医的确在有些人的眼中，那便是条狗。
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被医者界誉为医术上层者，十九弟竟然这样毫无避讳的当着他的面就如此评价他们，到底是也如旁人般认为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还是因为他有那自信自己所言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炎習，不，不能只说是炎習，而是整个大陆，医者那是相当匮乏。像这些已经能成为一国御医的医者，凭什么他们敢对他这样皇子表现毫无避忌的表现出不敬来？
除了父皇对自己的不重视，后宫母妃没有地位外，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御医哪怕离开了御医院，他们除了没有当御医般受人敬仰外，同样会受人尊敬！
藐视这些人，可不仅仅是靠九皇叔，靠老祖宗就行的。远离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百姓心中敬仰之人被人藐视，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除非。。。。。。
十九弟有那自信让自己比这些人更受敬仰。
难道光凭一头如仙银发，还是靠着林神医的圣名？
靖王突然的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十九弟了。
子夜起来用玉骨扇敲了敲靖王的肩，“五哥，爷一路快马而来，又饿又累，不请爷用膳？”
靖王整了下衣服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十九弟，请。”
看不明白没关系，他这次可算是被他害得要跟着他下曲阳，这来来回回快则半年一年，慢则得要两三年。这么长的时间，难不成还看不清一个人吗？
不过直到他们回到了京城，子夜用自己来告诉了他一个事实——有些人，并不会因为相处得久，就能让你看出他的所想而猜出他的所为！
子夜在幽城只留了一天便接着朝东南而去，连幽王的面都没有见到。
幽王府给了个解释，说是幽王去了北城门外巡视，防止灾民暴乱。至于事实是什么，子夜现在没有兴趣知道，就算他真的和太子搞到了一起，京城有九皇叔在，暂时想乱也乱不起来。
不过子夜走时，却是连带着带走了几十个灾民，包括那几个已经疑似得了疫病之人。
其实他妹的狗屁疫病，至少那几个灾民不是，只不过是饿过了头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体本来免疫力已经低到可怜，这一下的不是就上吐下泄了？
本来要躺在板车才能跟着走的几个灾民，在过了不到三天，不只全能下板车一起走，有几个还能帮着干活，这让林副院正等人越发的佩服林神医的医术，也对此次能立个大功产生了迷一样的自信。
甚至林副院正都时常能梦到，梦到他已经坐到了院正的位置上，而那个该死的死板院正，已经被他死死的踩在脚下。
“林院正，您在想什么？贤王叫您呢。”一个御医推了推了他，心中无比的庆幸贤王现在重视的是林副院正，而不是他们。
因为林副院正这两天过的日子实在是叫那个。。。。。。惨！
看看，都惨到坐那儿吃个饭，也能走神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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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院正喘着粗气的跑进了包厢，“贤王爷，您有何吩咐？”
子夜甚是苦恼的摸着白玉萧：“林副院正，爷叫了你两次，你竟然现在才进来。从这两天看，爷是相信你对爷的忠心，只是你因年龄的关系，已经有些力不人心了。
爷想了想，觉得还是放你回京的好，要是你跟着爷再向东南而去，若是中途身体出现了问题，那爷可不好向皇上交待，自个儿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
靖王身后的侍卫明六差点儿没喷笑出声，只和十九爷相处这两天，他就发现，十九爷真是个腹黑到连肠子都是黑的主儿。
端茶送水的全是林副院正，而且十九爷有洁癖，对吃的用的要求还及为高，这两天可把林副院正折磨得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