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往上,都是这六福楼的贵宾,今天,算是看了好一场精彩的大戏,一个个盯着苏暮离,目光中异彩连连。
苏暮离这一趟出手,简直将暴力美学这几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从楼上看去,她那一身墨色的劲装,在行动间裙角飞扬,红色的发带和衣角滚边,更是在她旋转的时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沾染了血色的墨莲,妖冶且危险。
她踩着清脆的铃铛轻响声,挥动着仿若有生命一般的软鞭,在一片飘渺的冰蓝色灵力中时而飘渺时而诡秘,一套鞭法,硬是被她打成了一场令人惊艳不已的视觉盛宴。
那围拢着她的人群,跟花朵绽放似的,从内往外打翻了一层又一层,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花”开完了,而那抹最迤逦漂亮的“花心”,却已经不见了。
六楼。
栏杆处一个人正眯着眼睛看着下面,他随性的浅笑着,白色打底的收腰劲装,将他本就劲瘦的腰身弄得更加纤细。
那一头略带几分墨绿色的长发就那么被他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飘逸柔软。
他笑得潇洒不羁,一双锋锐的眸子里,偶尔会闪过一抹惨碧色,看起来诡异无比,仿若蛇类的眼睛那般,让人毛骨悚然,充溢着深不见底的森凉。
他长得十分邪气,生生将那份俊美,浸染出了无尽的威胁!
“呀。这人,看着好眼熟。”
他轻声说道,声音有一种特殊的金属质感。
忽然,他抬头看向了对面,那里,正有一个美丽至极的白衣女子。
此时,她正低头看着下面的残局,一双美目中带着满满的惊喜和欣赏。
“真漂亮。”
女子轻声说道,美目中异彩连连。
“她的步伐,落脚点,竟然完全契合了铃音形成的音律!”
女子呢喃之后,倏地抬眼看向了对面。
而这时,刚刚还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只看到了对面空荡荡的栏杆,以及,栏杆旁边的一盆已经彻底干枯了的黄金橘树!
两米高的橘树,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干黑,随着一阵风吹来,竟是生生将那橘树吹成了一堆飞灰!
女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惊色,然后露出了几分无奈的苦笑:“常邪,你又偷偷跑出来玩儿,他会生气的。”
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把自己的贴身侍女叫了来,吩咐了什么,这才再次低头看向了一楼的残局。
她叹了一口气,一伸手,竟然直接翻身从栏杆上跳了下去!
又一个跳楼的!
女子翩然落在了地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尴尬地掩唇轻咳了一声,难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份尴尬,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因为,她刚刚下去走到了门口,就被人声音凄厉得点了名儿。
“清月姐姐!救命啊!”
冲着她叫的,正是刚刚那作死至极的青年,此时此刻,他往常总带在脸上的得意,已经半分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惊恐和惶然。
而她十分感兴趣的那小姑娘,正笑眯眯地拿着一柄没有出鞘的长剑,剑鞘压在他后心上,轻轻松松地便将他压制得半分都动弹不得!
让女子瞳孔一缩的是,这小姑娘的修为,她竟完全看不透!
“上官清月!上官姐姐!清月姐姐!你救救我啊!快把这个小贱……嗷!我,我的意思是说,快让这位姑娘松开我吧?我的脊椎要断了!真的,真的要断了!呜呜……”
青年凄厉地惨叫着,不是他太窝囊,实在是因为他的后背太疼了。
明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剑鞘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还有另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顺着那剑鞘,不断在他的脊椎里钻来钻去!
明明是冷得要死的,但是,他却竟然还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被煅烧的感觉!
而且,他的四肢,竟然已经开始麻木,甚至右手指尖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了!
再这么下去,他会彻底变成一个瘫子的!
“上官清月!你再不救我,我就要发飙啦!”青年尖锐地大叫了起来,看着上官清月的眼睛里就像是淬了毒:“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夫,难道你想嫁给老子的牌位吗?”
上官清月眼底飞快地滑过了一抹冷色,最终缓缓地走向了苏暮离,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的笑容。
“小妹妹,抱歉,他脑子有病,你随便打他几顿,出出气,然后给我留个囫囵的,可好?”
“上官清月!你敢这么说我?”
青年闻言,顿时气得差点儿跳起来,然而形势逼人,眼见上官清月的神色有些冷,他滞了滞,再不敢吭声了。
不过,当苏暮离真地挑眉松开了他的时候,他却猛然跳起,然后,将手中戒指上的尖端凸起,狠狠地在苏暮离的手背上,刺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