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
卫云翼情不自禁说出这番话来,小桃却是给吓到了,怎麽都不肯信。
“不不,大人这话可是说笑了,我差点害了大人的命,大人赶我不及,怎麽可能要留我?我知道自己的本分,本就不求什麽,只不过出了宫实在没活路,所以只要大人不撵我出宫,随便发配我去哪里,我都念大人的好。”
卫云翼知道小桃是个知进识退的,这样的人不留,还等什麽呢?
“这次的事是卫某怠慢在先,姑娘乃是真豪杰,卫某有眼不识金镶玉,委屈了姑娘,姑娘明珠再投,也是理所应当。”卫云翼一边说著一边对宫女小桃抱拳行礼,“然而若蒙姑娘不弃,可在卫某手下委屈几年?卫某虽不敢保证姑娘後半生锦衣玉食,但若姑娘有事,卫某定当全力相助,绝不食言。”
“大人这话实在是折煞小桃了,小桃怎麽敢僭越至此?不不,这不行……”
小桃一边拼命婉拒一边摆著手後退,然而卫云翼看得出她已经动心了,只不过不敢轻许,怕自己拿她耻笑,於是便几步走到门口,把春心叫了进来,当了小桃的面对她说:
“春心,我要留小桃在楼上服侍,你为她收拾个床铺出来,住在你屋里可方便?”
春心虽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什麽,但是既然是卫云翼的要求,便是有他的用意,就笑了回道:
“我屋里四五个人都住得下,多一个小桃算什麽?只不过我和镜尘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容我收拾一下,明天再搬上来可好?”
小桃全没想到卫云翼竟是这般真心,一时不知说什麽好,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拜在卫云翼脚下:
“小桃白生了二十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主子!大人以德报怨,小桃只能以死报德了!”
“姑娘快请起,不过今日这事只你我二人知道便可,再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恐怕对姑娘不利。”
卫云翼不说怕她说出去坏了自己的计划,反说为她的安危著想,於是小桃更感动得涕零:
“大人如此为小桃著想,小桃再没有别的话,全凭大人差遣……”
这就是卫云翼的魅力:无论是在汉匈战场,还是在这後宫禁苑,只要他想收伏的人才,没有不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的。於是再凶险的局面都可以逢凶化吉,再艰难的战役都可以挽狂澜於既倒,铜墙铁壁挡得住他的长矛利剑,却挡不住他金口一开,就是城下三千,不费一兵一卒。
如果说,敌人的攻击是密不可逃的箭雨,那麽他就是那湖心的草船,悠然不动,却总能满载天下英雄而归。
送走了小桃,时候已经不早了。卫云翼虽然收入一员将才心中欢喜,但是那第三人迟迟不出现也颇让他著急。──毕竟今天一过,这个伎俩就再不能用,若想再骗那人出来,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茶饮了一盏又一盏,无论是告密的或是坦白的都再没有人上来。卫云翼心下有些不耐,却也不好出去探听情况,便想不如先叫春心来问问还有哪些人不曾上来。结果刚要起身还未来得及动,却忽然听见门口有人低声向里问道:
“大人屋里可方便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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