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是什么身份嘛,却没有人知道,因这是个秘密。
苑里有个挺红的公子,很受达官贵人青睐,自己也攒下不少人脉,平时爹爹都要对他客气些。
可是听说他在那位客人门口站了一会,也不知听到了什么,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见过这位公子。
平时跟他关系好的贵人,竟也没再提过这茬,叫听闻此事的人,都对那位客人休息的地方敬而远之。
春花打着哈欠,手边端着水桶,上面还搭着抹布,他是这清风苑中的末等小厮。
公子们醒着‘工作’的时候,他要陪在身旁伺候,公子们睡着了,他也是不能睡的,因为还要打扫各个空着的房间。
等干完这些活,才能有他休息的时间,很少很少,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便又要起来做活。
拖着沉重的身/子,他打了个哈欠,从他这个角度,站在一楼,正好能看见二楼那位客人住的房间。
那扇门紧紧关着,也不知里面住的到底是怎样一位贵人,他收起好奇心,正要别过脸去。
却不曾想,竟看有人偷偷摸摸的走到那个屋子门前,有规律的敲了三四下,就悄悄推门进去了。
那人开的门缝不大,但他却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里面,只是转瞬即逝,他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但没看清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那门关上以后,春花才后知后觉的擦掉脑门的冷汗,他他他,他竟然看到门里贵人的真容了!
幸亏这个时间大家都睡着了,不然若是要让人看见,他可就完蛋了。
心有余悸之下,春花赶紧轻手轻脚的离开,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
“殿下,那人果真在复习,小的亲眼所见,她手中笔墨纸砚俱全,眼底还有乌青,想必是因白日在衙门做工,夜晚还要回家读书熬夜所致。”
那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卑微的脸都要贴在地面,三言两语之下就将晏殊分析的明明白白的。
座上女人端起茶盏,似乎没有感觉到其烫人的温度,优雅掀开茶盖,水汽氤氲将她脸映的看不真切。
只见她眉头轻蹙,似乎心中略有不快:“真是的,安稳做个平凡人不好吗?非要掺和进来。”
跪着那人刚想开口称是,但一想到座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她果断咽回自己要说的话。
主要是晏殊不安稳,折腾的就是她,所以他才会感同身受。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座上那女人吩咐道:“你去警告一下她,若是不听就算了。”
她唇角微微勾起笑,她也就是凑凑热闹,至于这个晏殊到底科考否,与她关系不大,受影响最大的是某人的心情。
她只是过来随便掺和一下,让事情看起来更混乱而已,以方便她浑水摸鱼。
“哈……”
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她起身向榻边走去,直接忽略了地上跪着的那人,将榻上熟睡的人儿揪起来,锁进自己怀里。
那人听到动静,不禁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心跳那个剧烈,她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躬身道:“属下告退。”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女人的回答,反而听到些不该听的声音,她弯着的腰,低着头都没敢抬起来,连忙退出门去。
——
这边晏殊回到客栈,她抬头去看太阳,约莫着已经到了十点左右,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看到好好的卫如切,她不禁松了口气,顺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过去拉住人儿的手,感受他的温度。
“手怎么这般凉?如今可还在夏季呢,来我给你暖暖。”
少年被她弄得一愣,哪经历过这般阵仗,稍微恢复些气色的脸,顿时就红了个透顶。
但他心中虽不好意思,手却没有拿回来,而是乖乖的任由晏殊捂着。
“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有没有怕?”
想来少年是第一次住客栈,她又没有陪在他身边,出去那么久才回来。
后者摇摇头,目光示意晏殊看桌子下方,然后轻声说道:“陈小姐过来送东西,刚走没一会儿。”
他口中的陈小姐,就是那个医馆的小药童,她过来送接下来几天要煎服的药,正巧见晏殊不在,便多坐了一会儿。
“哦,那你们都说什么了?”晏殊不假思索的问出来,问完以后她自己都愣了。
人家小药童可能只是好心,瞧着她不在才留下来照顾的,可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语气怪怪的呢。
不过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晏殊还是很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小药童陪伴卫如切到底都唠啥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想都没想就说到:“她就问我身体为什么这般不好,然后我就告诉她,我一直是这样,没感觉身体很差。”
“后来他又问我一些生活习惯,还有平时吃什么,这些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看着陈小姐好像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说要等你回来跟你谈谈。”
听他说完,晏殊消化一番,大抵明白她们都聊的啥。
大约是小药童提问,少年如实回答,然后前者认为是晏殊造成少年身体不好的,才会生气,还要跟她谈。
感觉到药童对少年的关心,晏殊的第一感觉不是开心,而是不爽,非常的不爽。
少年对情绪还是很敏感的,说完话的一瞬间,就感觉晏殊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