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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清欢 第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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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卫湛从屏折中走出,不怎么走心地问道:“我睡哪儿?”对于这个问题,宁雪滢没有纠结,总不能鸠占鹊巢,让主人家睡在地上,“我让秋荷准备了两床被子,世子不介意的话,一起安置吧……”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呢。卫湛看向平铺的两张锦衾,掀开外面的那张躺了进去,留下呆立的小妻子。宁雪滢也不在意,原也是她先说了见外的话。她坐回妆台拆卸首饰,随后去往湢浴。小半个时辰后,她身穿丝滑的绸衣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大户人家的公子多数宿在里侧,夜里方便妻妾伺候,卫湛倒是个特例。宁雪滢费力越过男人的腰身,安静地躺进被子里,却忽然想起还未熄灯。“秋荷。”她轻声唤了声,旋即看向仰面闭目的男人,“郎君可要留一盏小灯?”可等秋荷走进来,卫湛也未回答。宁雪滢做主留下床前的镂空铜制筒灯,便屏退了秋荷,再次躺进被子里。昨晚的疼痛犹在,下面胀得慌,她脸皮薄,没好意思与董妈妈讨教缓释的办法。方才在湢浴中查看,已微微肿起。想起昨晚的无助,身体不受控地排斥,她踢了踢被子,朝里挪去。许是她一扭一扭的动作打扰到了身边人的休息,或是卫湛也不习惯夜里多个枕边人,许久过后,仍无睡意。下面实在有些难受,宁雪滢犹豫很久,扭头看向微光中仰躺的丈夫,“我不太舒服,能否帮我寻一种药来?”卫湛拿开搭在额头上的手,半撑起身子侧倚在床围上,“哪里不舒服?”面上虽温淡,但回应的倒是极快。“下面”宁雪滢声音很低,低到听不真切,可卫湛还是会意了,抬起手拉了拉帷幔外的铜铃。紧闭的隔扇传来董妈妈的声音,“老奴谨听吩咐。”卫湛背对隔扇,盯着将自己蒙进被子的小妻子,淡淡道:“取一瓶消肿的药来。”稍顿又道:“温和一些的。”门外,董妈妈应了声“诺”,转身离开去往西厢房,很快折回正房兰堂。卫湛自内寝拉开隔扇,披着件松松垮垮的赭色缎衫,长身玉立地现身在一片暖黄中。董妈妈目不斜视,递上药瓶,恭敬地退了出去。卫湛拿着瓷瓶走到床边,“用我吗?”宁雪滢几乎抬手就去抢他手中的瓷瓶,“不用,我自己能行。”说完又钻回被子里,头一蒙,一动不动,没有多余的动作,像只囤食准备过冬的小兽。卫湛坐在床边,盯着鼓起的被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漠着脸戳了下最高的地方,手戳之处立即瘪塌,里面的小兽挪了个窝,避开了他的触碰。卫湛又戳了几下,直到把小兽逼出“洞穴”才罢休。宁雪滢冒出个脑袋瓜,双手紧紧捏着被沿,粉面泛着迷茫,“快睡吧,明日还要起早敬茶。”四目相对,静默片晌,卫湛躺进被子里。静夜星稀,朔风强劲的深秋草木凋敝,即便是金门绣户三步一景,也掩盖不住秋日的干枯萧瑟。玉照苑的拱桥上弥漫起浓浓雾气,遮挡了视线,只闻溪水淙淙流过庭芜。雀鸟缩头栖息在光秃秃的枝头,与人们一同入眠。昏暗的帐子中,宁雪滢偷偷向外打量一眼,没有立即有所动作,又拖了半刻钟才缩回被子里,挤出药膏涂抹起来。指腹传来清凉感,却抵不了面上的滚烫,她秉着心无旁骛,不去回忆昨夜的场景,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患处。无色的药膏残留在手指,她想去湢浴净手,奈何外侧一道“鸿沟”阻隔,如越高山峻岭。可刚迈过一条腿,入睡的男人忽然转身,仰躺在了床铺之上。宁雪滢身形不稳,噗通跨坐在了卫湛的腿上。融化的药膏透过绸缎布料相濡,沾湿了卫湛的长裤。窘迫汹涌袭来,宁雪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她赶忙迈过男人,赤脚踩在地上的猩红毛毯上,就那么跑向湢浴。然而下一瞬,腰间多出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回床上。卫湛顺势抬起她用来上药的右手,嗓音带有深夜的低哑,“去做什么?”腰肢和右腕被桎梏,宁雪滢浑身一僵,如实答道:“去擦手。”兰香和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交织,在深深夜色中碰撞出别样的味道,偾张相融,悖于礼数,却在喜房内顺理成章。卫湛无意闻到她颈间香气,调香的高手竟也没有分辨出是哪几味香料的混合,只觉清新好闻,连心脉都有了微妙的搏动。“怎么不穿鞋子?”还被桎梏着,宁雪滢不得不仰起脖颈,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地是热的。”

屋里燃着地龙,地面源源不断发着热,但卫湛还是将她抱起,避免了她赤脚下地。身体忽然悬空,宁雪滢下意识低头看去,身形一晃,立即扶住男人的肩。她坐在男人的右臂上,如同三岁的孩子被父亲单臂抱起。两人确有身量和体型的差异,可卫湛是文官出身,竟也拥有武将的臂力,不由得令宁雪滢惊叹。毫不费力地将人抱入湢浴,卫湛拿起黄铜架子上的银盆,示意怀里的女子盥手。宁雪滢立即伸手浸入水中,动作利索至极。将人放回暖帐中,卫湛捻了捻濡湿的寝衫,残留一股药味。那是涂药渗透出的痕迹,宁雪滢假装没瞧见,刚要躺回被子里,就被卫湛扣住肩头。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传出时,宁雪滢双臂环住自己,又紧紧并拢双膝。勾在女子衣带上的手微松,卫湛侧眸,没有解释自己只是想查看她的患处。看她如此排斥自己,卫湛收回手,躺在了外侧。“郎君……”“睡吧。”“你压到我的脚了。”卫湛扯出被自己压住的小脚丫,抓握在掌心,力道大的令宁雪滢发出一声嘤宁。娇细的嗓音,与昨夜有些相似。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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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报复心的作祟,卫湛抓着那只还不及他手掌长的玉足不放,力道越来越大。宁雪滢怕痒,唇齿间不可抑制发出低吟。城东,户部尚书府。宏丽热闹的膳堂内,户部尚书季朗坤接过三儿媳杜絮递上的鲍鱼炖鸡汤,笑得合不拢嘴,“絮儿有心了。”一旁的妻子葛氏心绪很是复杂,但面上始终和气,吩咐起站在桌边的侍女,“再去请请三郎。”季朗坤脸子一肃,没好气道:“前前后后都请过几次了?想通了自个儿会过来。”气氛忽然凝滞,其余公子和儿媳赶忙打起圆场。长公子笑呵呵宽解道:“老三向来性子拧,认死理儿,咱们各让一步,快别置气了。”“让什么让!媳妇都娶进门了,米已成炊,让他断了去永熹伯府讨理的心思!”有新进门的儿媳在,季朗坤自是要站在这一边,拿出了在朝廷上对佞臣口诛笔伐之势。同样是手握兵权的亲家公,杜氏家主远比宁嵩那个草莽出身的兵痞更合他心意,这桩捡漏的联姻,提着灯笼也找不到,岂可换亲!季朗坤老脸一横,替儿子做了决定。丈夫和三子都是倔脾气,无论哪一头,葛氏都劝不动,索性垂眸缄默,无意中看向桌下儿媳的脚,心里打鼓,这双脚是真的大,比成年男子的不遑多让,可观容貌,闭月羞花,妍姿艳质,绝非男子面相。不止婆婆葛氏,就连两位嫂嫂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起初有裙摆遮着,只觉弟媳脚背宽,此刻落座,才觉出是又大又壮实。杜絮低头吃着碗中饭菜,嘴角点点笑痕,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尚书府垂枝苑的东厢内,早已换下喜色华服的季懿行靠坐在窗上,单腿曲膝削刻着一把短刀刀柄,俊脸紧绷,无论窗外的管家如何劝解也无济于事。垂枝苑内外全是季朗坤派来的守卫,为的就是防季懿行婚期外出,可困得住季懿行的人却困不住他的心,他心向宁雪滢,自认不会更变。想到女子字里行间流露的才情与坚韧,季懿行顿觉五脏六腑灼烧疼痛,好似下一刻就能将新婚之夜喝的酒水全都哕出来。束于银冠的高马尾被夜风吹起,有几缕不听话地粘在了鼻梁上,他烦躁拨开,负气地用力雕刻着刀柄纹路。这是一把打磨许久的短刀,日后会成为他的防身利器。翌日朝暾未冉,天际一片灰蒙,宁雪滢从沉睡中醒来,闻到一股桂椒的香气。大户人家喜欢用桂椒熏染衣衫,宁雪滢对此并不新奇。听见床帐拂动,董妈妈打个响指,紧接着就有十来个侍女步入内寝,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整齐叠放的衣裙以及相应的脂粉、头饰。还未天亮,卫湛已不见了人影,宁雪滢拉开帷幔,视线投在了漏刻上。寅时一刻。今早要在公爹上朝前行完媳妇茶,她可不想迟到。见晨起的女子面颊上还贴着一绺长发,董妈妈笑着提醒,随后道:“府中为大奶奶备了衣裳头面,大奶奶可先行挑选,再起身梳洗。”宁雪滢淡笑着接受了府中人的好意,“这些都是在我入府前备好的?”“并非,之前那些不合您的尺寸,这些都是由巧嫣坊赶制出来的,因着匆忙,怕耽误事儿,才没提前与您禀告。”如此说来,伯府先前的确为那位杜娘子备了新衣、胭脂和首饰。还真是姻缘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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