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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情债找上门
谢予醒来的时候，发现柳柳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在看他。
谢予动了动嘴唇：“……”
“别说话，你昨晚太累了，我给你倒了杯水，在你那头的柜子上。”柳柳用指尖抵住他的嘴唇，视线越过他，下巴抬高，往那处点了点。
“……谢谢。”
谢予起身，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昨晚的事情，我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柳柳：“？”
他茫然的问道：“什么说法？”
“是戚砚宇给你下了药吧！”
柳柳头一次看到谢予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实在太过分了，我说过，他怎么样对我都可以，但你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把注意打到你身上！”
柳柳：“不……这事跟他没关系。”
谢予怒气冲冲的打开门，离开了房间：“你不要怕，走，我们一起去跟他对峙！”
柳柳：“……”默默地跟了上去。
谢予看样子气得不轻，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他要是不跟过去看，误会会越来越大，惊动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谢予和柳柳起的算早的，去找戚砚宇的时候，后者还没有起床。
“戚砚宇戚砚宇戚砚宇戚砚宇戚砚宇——”谢予摇着他的肩膀，把人活生生晃醒了。
戚砚宇皱着眉头看清来人，暴躁的吼道：“干什么，有病啊你？”
“你为什么要对柳柳下手？”谢予面瘫着一张脸问。
戚砚宇这才看到谢予身后的柳柳，愣了一下。
柳柳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移开视线，对谢予说：“谢予，昨晚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他没关系。”
戚砚宇像是无形中被扎了刀：“看来你们昨晚睡得很好。”
谢予木着脸，小腹抽痛了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柳柳：“……”
没想到，怒火中的谢予会怼人了。
戚砚宇忽然炸开：“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柳柳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怎么可能把他推给你！”
谢予难以理解的皱起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安静一点，听我说几句话可不可以？”
柳柳捏了捏眉心，眉宇之间充斥着纵欲过后的疲惫。
两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柳柳说：“是我自己缠着戚砚宇带我去找你的，和他没关系，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昨晚上才会那样子，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戚砚宇发现了昨天的柳柳不大对劲，忙问：“你身体怎么了？”
谢予的关注点有些偏：“柳柳，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同性？”
“老毛病。”柳柳先回答了戚砚宇，再对谢予说：“是，我当初骗你是怕你对我产生偏见。”
谢予：“为什么……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嗯，不过现在……”柳柳露出笑容：“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对你隐瞒了。”
“呵，什么好朋友？都上过床了。”戚砚宇坐在床上，不屑的“切”了声。
谢予沉默了一下，转回正题：“柳柳，你刚才说的老毛病指的是什么？”
对上两双满含关心与求知欲的眼神，柳柳有些犹豫。
谢予当时如此坦然的告知自己面瘫，就是因为想要真心跟他交朋友。他在性取向的事情上欺骗了他，那么这一次，就诚实面对吧。
“我有性瘾症。”想通后，柳柳平静地说道：“就是性爱上瘾症，发病的时候迫切需要做爱，不然身体就会很痛苦，会失去理智去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戚砚宇想到自己在直播的时候，柳柳忽然闯进来的那天，不由怀疑：“难道那天你也……”
“是。”柳柳点了点头。
戚砚宇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你昨晚才会那样。”谢予眉头深皱：“那种感觉肯定很糟糕，你的情况比我严重多了，一定很难受。”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柳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们帮了我，谢谢。”
谢予：“小宇你刚才说的那天是什么意思？”
“管你……”屁事还没说完，戚砚宇瞥了一眼柳柳，改口：“我不告诉你。”
那是他和柳柳的秘密，他才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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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予家干扰多日，柳柳决定离开。回到J市住了一段时间后，又迎来了开学。
柳柳成为了大二学长，走在学校里看见好多青涩的面孔，其中不乏有质量上乘的，可他提不起多少兴致。
新学期伊始，他和池壹正式交往了。
池壹是他见过少有的会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成年人，交往的事情第一天就被池壹广而告之给另外两名室友。
周昭然神情复杂，谢予则是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初柳柳和池壹在他床
', ' ')('下面搞出的动静，一点也不像是单纯的互撸。
两名室友平静的接受了，池壹松了口气，觉得总算没人和他抢了。结果就在他们第一周出校约会的时候，柳柳当着他的面，被一个陌生人拦下搭讪。
对池壹来说是陌生人，对于柳柳……好吧，也只是见过两面的关系。
“我守了好久，总算看到你了，柳柳。”
宣霄，两个月前刚脱离男高中生身份，空虚寂寞冷了大半年，仍旧想着高考结束后找到柳柳，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蹲到了。
柳柳回忆了一下，从记忆中挖出了这张略微熟悉的面孔，有些头疼。
“池壹，我跟他单独聊一下，你先在原地等我。”
池壹不太高兴，好好的约会，一出门就栽跟头。他很好奇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柳柳不让他旁听，那他就等结束了再问。于是点点头，在等车的地方坐下了。
不过，眼神还是紧盯着两人，生怕柳柳被外面的魔鬼蛇神掳走。
两人来到树下，这儿是停车的地方，栏杆跟好多辆自行车车锁绑定在一起。
“宣霄，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
柳柳没什么耐心，他厌恶别人对他死缠烂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对方好脸色，让人知难而退，“我对你没兴趣，删了你的微信就是不想再跟你有过多牵扯。就把那天晚上当作是成年人之间的交易可以吗？我是不会和炮友在一起的。”
宣霄愣愣的看着他，裤缝旁的手指颤了一下：“站在你身边的那位，是你男朋友吗？”
“对。”柳柳承认：“我有对象了，就算这样你还要缠着我吗？”
宣霄一下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如果你要继续下去的话，我会讨厌你，现在还不至于。”柳柳看着他，神情冷漠：“我说话不喜欢重复，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好好说话：我有男朋友，我不希望你再来找我。宣霄，明白吗？”
“……我知道了。”宣霄眼睛有些红，“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柳柳：“嗯。”
“你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我？”宣霄问：“你从来没有把我看在眼里过，是不是？”
柳柳本来不想说的那么明白的，“是，你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想耽误你找对象，可是你好像陷入死胡同了，我没想到你过了那么久还会来找我。”
宣霄心里还是不服气：“为什么？就因为我遇见你的时候是高中生，比你小的缘故吗？”
柳柳：“你说的只占一点点因素，我也确实不喜欢幼稚的。真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第一次公交车上见面时，你对我施行了猥亵，你当时应该认为我是女生吧？这让我对你的人品抱有怀疑，发生过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高看你一眼，甚至考虑你成为我男朋友？”
“你觉得……”
他沉吟了一下，朝前一步，仰头直视宣霄的眼睛，轻声道：“你配吗？”
他向来喜欢主动出击，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宣霄错就错在不仅想要掌握主动权，还抵抗不住诱惑。如果没有公交车上的插入，柳柳讲话或许还会好听些。
宣霄脸色十分难看，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柳柳：“我说完了，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去约会了。”
“柳柳……”宣霄最后脸色灰败：“对不起。”
事情了结，柳柳对他笑了笑，朝池壹走去。
池壹瞪的眼睛都酸了，看到柳柳回来，眼睛一亮：“你们谈完了？”
柳柳知道他想听什么，主动解释：“嗯，之前参加音乐节的时候碰到过，对我有点想法，这次把话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那就好。”池壹松了口气，意有所指：“第一次出来约会就碰到这种事怪闹心的。”
“闹心什么？”柳柳笑着看他：“说好今晚不回寝，去酒店住，兴致没了？”
池壹耳朵红了：“不不不不，我就随口一说，今晚说什么都不回寝……”
柳柳收回视线，牵住他的手，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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