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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云帝说这话时,俊美面容上露出一抹近乎于疯狂的笑,谢长安感到不安,可他毕竟没有过去的记忆,无从分辨云帝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能按捺心中疑窦,暂且相信他——不管云帝在骗他什么,他早晚能想起来的。
谢长安粗糙的手指抚摸云帝喉结,看着他脸上浮出绯红色泽,“囡囡是女孩儿,为什么你要说她是云朝太子?”
云帝往后退了一步,让谢长安的手从自己颈间离开,他转过身,往宫室内走去,冕服长长的下摆在烛光中游弋,仿佛一尾夭矫的巨蟒滑过织锦地毯。
谢长安的手停在空中,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过去云帝也曾这样离开他的身边么?他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幕?可不管他怎么想,换来的都只是头疼。
狐狸脸说得没错,还要再施针,不然丢失的记忆永远都找不回来。
云帝背对着他,三千青丝瀑布般倾泻,淡淡道:“翊儿告诉我,你们在北疆见过明珠。谢长安,你或许不记得明珠的身份了,她是我异母的妹妹,云朝的小公主,凤鸾二年北上和亲匈奴,为千万黎民换来了长达三年的和平,直到老单于病死,新单于和河间王里应外合,妄图倾覆我大云天下。”
谢长安觉得莫名其妙。
他耳畔闪过凄厉哀嚎,还有此起彼伏的笑声。
脑袋越来越疼,可谢长安面不改色,不想让云帝察觉。
他大步跨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云帝的腰,很用力,仿佛要把他锁在怀里,觉得这个人明明貌比好女,可城府却深沉得可怕,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谋划什么,谁都不知道他说出口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身体是热的。
谢长安的手扯开云帝衣襟,说:“和囡囡有什么关系?”
云帝咬着唇,呼吸变得急促,手按在谢长安手上,可没有拉开他的意思,“你怎么知道,囡囡不会是下一个明珠?”
话音未落,云帝痛呼出声。
谢长安弄疼他了。
纵然没有过去的记忆,谢长安还是本能地抗拒这样的可能。
他不悦道:“胡说什么。”
云帝道:“云朝皇室,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承担起家国天下的重任,谢长安,你当初为刺杀匈奴单于差点儿送了命,就是因为你知道战争对大云、对千万黎民百姓没有好处,你一贯桀骜,都愿意为此搏命,何况是大云的君王?为了天下,君王可以死社稷,当然也可以遣公主去和亲戎狄。你知道云朝三百年来,有多少和亲的公主么?”
谢长安喉结动了动,问:“……多少?”
云帝道:“二十九个。”
谢长安沉默了。
云帝抓着谢长安的手,叹道:“我不想翊儿将来身不由己,被逼着去和亲戎夷,每一个和亲的公主都没有好下场,连明珠也是,你知道吗,老单于死后,她就像马匹一样,被新单于纳为妾,你杀了新单于,如今她又成了这一任单于的妾,你想让我们的女儿也过那样的生活么?”
谢长安总觉得云帝说的话有哪儿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他咬着牙,说:“不想。”
云帝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循循善诱道:“让她做云朝的太子,不是更好?谢长安,唯有如此,我们的女儿方能做她自己命运的主宰,而不是被当作筹码、当作棋子,被利用、被放弃、受尽折磨,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将来,她会成为云朝的帝王,君临天下,享尽尊荣。”
云帝这番话仿佛鬼神的低语。
可谢长安居然觉得他说得没错。
当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处?
凄厉的哭嚎声又在耳畔响起,谢长安仿佛瞧见十里红妆缓缓离开云庭,那就是明珠公主的和亲使团吧?十几岁的女孩儿,就要在命运的操控下奔赴早知无望的结局,被当成牲畜般抢夺,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王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帘缓缓掀起。
一张熟悉的脸回头看他。
谢长安打了个冷颤——那居然是囡囡的脸!长大了的囡囡,正凤冠霞帔,冲他露出笑颜。
不!
绝不!
谢长安没法儿反驳云帝的话,他不知道能打哪儿去反驳,当个男人,能见到的、能享受到的、能拥有的,可比女人多多了,只有男人,才能有封邑、有爵位、延绵子孙、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而女人,女人有什么呢?女人不能封侯拜相,不能建牙开府,不能延续自己的姓氏……不能的,太多太多了。
这对囡囡来说,是不是更好的选择?
谢长安心底知道,就是这样。
可他总是觉得哪儿不对。
云帝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悄声道:“谢长安,不会有人知道的,只要有我,有你,就没人能撼动翊儿的地位,更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谢长安抓住云帝的手。
他胸膛起伏数次,看着云帝的脸,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蛊惑
', ' ')('还是坦诚,云帝说的话很有道理,就算没有过去十几年的记忆,他也知道相比男人,女人的地位低得可怜,当个男人比当女人可容易多了。
可是,云帝真的是个为女儿的将来考虑得巨细靡遗的好“母亲”吗?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抓着云帝的手腕,把他按在朱漆梁柱上。
谢长安的力气很大,云帝的手腕被他弄得很疼,可云帝没有挣扎,或许,谢长安很快就能想起从前的记忆,必须要在那之前让谢长安意识到云翊做云朝太子的益处,否则一旦找回记忆,谢长安很可能会做出很危险的事。
谢长安低头深深地望着云帝的双眼,可在那双玛瑙般漆黑的眼瞳之内,他看不见任何情绪,云帝把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深到让人无从得知他究竟还有没有真心,可某一瞬,谢长安觉得这双眼睛和囡囡如出一辙。
太像了,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谢长安的手指流连在云帝眉眼处。
“你们,”他声音晦涩,说:“你们很像。”
云帝睫毛颤了颤,轻声问:“只是长得像,她是我生下来的,当然会这样。可是,谢长安,我不希望她将来变成我这样。”
谢长安亲吻他的眼睛,含混地问:“你这样,怎么了?”
云帝嘲弄地笑了笑,说:“这你比我更清楚。”
谢长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云帝也没有给他深思的时间。
他拉着谢长安的手,走向空寂的龙床。
谢长安把云帝压在身下,埋在他颈间亲吻,今天一切起起伏伏,他居然有了女儿,这个女儿还是云朝君王为他生下来的,这怎么能不让他心潮澎湃?原来云帝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奶尖儿那么大,都是因为当初生过他们的女儿。他一无所知,居然还拿这嘲笑云帝,也难怪云帝会对他那么坏。
吻声啧啧。
云帝双眼轻轻阖着,双手揽着谢长安的肩膀,大腿分开,谢长安的膝盖顶开了他的腿,让他觉得悸动。
他知道谢长安已不能再有孩子。
可这居然没让他觉得厌弃。
三十多年前,许皇后生下了他,他的身体殊于常人,“不男不女”,这成了云庭中不为人知的秘辛,除了许皇后和老云帝,没人知道这个秘密,老云帝也一度将他立为大云太子,要在百年后将帝位交给他。
可短短几年,老云帝就改换了心意,他开始觉得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是没法儿承嗣的,云朝的万里河山不该交给一个“女人”,大云该有真的太子。许皇后不能接受老云帝的背叛,帝后之间渐行渐远,老云帝又和妃嫔们生下了许多儿子,那他和他的母亲当然也就成了老云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云阳公主说得没错。
他是许皇后命运多舛的罪魁。
要是没有他,许皇后不会沦落到思过宫,一圈禁就是十多年,不会为了养活他受尽污辱折磨,连最低贱的太监都敢在她身上放肆,不会忧伤而亡,死得那么惨,一点尊严都没有,就像一条无人在意的野狗。
如果,如果当初老云帝也和谢长安一样……云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一切,是否都会不同?
云帝眼角流下一道泪痕。
他把谢长安按在胸前,那儿的衣裳早让谢长安给扯下来了,谢长安正咬着他的乳尖儿舔弄,这滋味比过去更强烈,更让人沉醉,云帝觉得自己仿佛醉了酒,身在云雾之中,他挺起胸乳,把奶尖儿往谢长安嘴里送,两条长腿也抬起来环住谢长安的腰,把他拉下来,用自己的阴阜去蹭他。
谢长安受宠若惊。
他松开云帝的奶尖儿,想抬头,可云帝的手搂着他的头,让他动不了,他含混地问:“今儿怎么这么乖?”
云帝叹息般道:“谢长安,我那儿痒,想让你操,你插一插我,好不好?……我觉得,心有点儿空。”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要不是谢长安耳力好,只怕都听不见。
这难得的示弱让谢长安在怜惜的同时还有点儿不安,就他所知,云帝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啊,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他今儿可没犯浑啊,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再说,原先他说什么狠话云帝也只会拂袖而去,要不就是冷笑着反击,突然这样,他真的有点儿手足无措。
谢长安想说点儿什么。
可云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骑在他腰间,身上还挂着君王玄裳,羊脂玉似的漂亮身子已尽览无遗,他一声不吭,就去扯谢长安的衣裳,把他脱得一干二净了,方满意地停手。
他拉着谢长安的手摸上自己的乳儿。
“软么?”
谢长安脑门儿上青筋都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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