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忽然觉醒的能力,杨禁其实根本看不上他,会把他当作一个拖油瓶,也不会随时把他带在身边。
“努力”就是一块遮羞布,他如果没有这样的潜能,再努力都没有用。
杨禁会保护他,仅仅也是因为,这是杨禁的责任。
时一羲站在原地,呼吸有点发抖,慢慢蹲了下来。他心中愕然,他为什么会产生刚刚那些奇怪的想法?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太令他陌生了,他……
杨禁走着走着心里一颤,回头时发现时一羲在很后面的位置,没有跟着他。他看着时一羲矮下去的影子,有点担忧地往回走了几步。“一羲!”他叫道,“你这么了?”
“我……”时一羲想说自己没事,但是很难说出口,他觉得氧气稀薄,有种要窒息的幻觉。这种窒息感让他的呼吸又急又短,几乎要喘不过来了,满脸通红。
杨禁往回跑,他的手腕突然“滴滴滴”地响了起来,那急促的声音如同警报,ZZ说:“有一个奇怪的波动出现,跟水库同频。”
“什么?”杨禁惊讶,“会发生什么?”
ZZ说:“水流能量被释放出来,水库坍塌。”
他刚一说完,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杨禁叫骂了一声,飞奔至时一羲面前。他刚刚抓住了时一羲的手腕,眼前便是长龙一般的水流继续冲击而来,挤满了整个走廊。
刹那之间,杨禁捂住了时一羲的口鼻,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瞬间被水龙吞没。
“怎么了?”栾沉问道。
“有声音。”展枫回头看向了那个平静的水库湖面,“你没听到么?”
栾沉调出了一个画面,说:“水库被一个奇怪的波震塌了底层,不过已经启动了自动应急系统。这个奇怪的波……”
“Bishop启动了引力波发射器?”展枫担忧地问。
“还没有。”栾沉说,“没有Checker明确的允许之下,他自己也在犹豫。”
“真可笑。”展枫说,“谁会相信令人闻风丧胆的圣地内部竟然如此四分五裂。”
栾沉说:“你一开始不是也不相信么?还叫嚣着要杀死我们。不过要了解一个人,还是得看他做什么,而不是说什么,现在不还是认可了我们的宗旨?”
“你说的可比做的好听。”展枫说,“我希望你闭嘴。”
“这都不重要了。”栾沉说,“我们都厌倦了这样高度统一世界,一个人无论头发眼睛什么颜色,有着怎样的血统和文化,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没得选,必须要说同样的语言,学习同一种知识,接受同样的规定。这真是太无趣了,人啊,生来不就应该是与众不同的么?为什么要抹杀个性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