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禁深呼一口气,对白允慈说:“帮他处理一下。”随后,他问展枫:“你的脸怎么回事?”
展枫说:“不关你的事。”
杨禁耸肩:“不关就不关吧。”他跟孟蝶两个人把旅店从内到外清理了一遍,至于旅店老板,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同那几具尸体一通埋在雪里。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
白允慈给栾沉处理好了伤势,杨禁看向他和展枫,这才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封盲端着盘子走回了客厅,何寻和达莉娅坐在餐桌上看他,何寻问道:“怎么?还是不理人?”
“对啊。”封盲耸肩,颇为无奈。
何寻说:“这么大点的孩子遭遇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心理建设。”
“你当初是怎样的呢?”封盲问。
何寻想了想,说:“你体会过失去一切的感觉么?”
封盲摇头。
何寻笑了笑,说:“也不应该这么说,我还有小蝶,她才是我的全部。但是当时有点没办法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他总是佝偻着背,说话的样子很不自信,“幸好那个时候的我不是十六岁,对人生也有了一点点自己的看法,表面上装作不介意,还要开到小蝶,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在意。我发现人能接受自己变好,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变差,多多少少也是自私在作祟吧。不是自己怎么看自己,而是他人怎么看自己,这是很难面对的。”他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一些,望向封盲,“他人即地狱,自己也是自己的地狱。”
“果然是中年人的哲学啊。”封盲叹了口气,揉了揉达莉娅的脑袋,“听懂了么?”
“听懂了。”达莉娅说。
“切。”封盲说,“小孩子别装蒜啊,你才屁大一点?要不你去跟鹰司交流交流,也许同龄人比较有话题。”
达莉娅说:“他才不想看见我。”
封盲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达莉娅说,“感觉吧,拜托,我可是一个内心很脆弱的少女!”
封盲挖了挖耳朵:“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