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站在哪一边,都是对立方最大的噩梦。”杨禁沉吟,“他……到底怎么想的?”
白允慈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洲际同盟向圣地发出了挑战,哪怕圣地还是装死不回应,洲际同盟的人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们。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封盲问:“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历战争了么?”
杨禁说:“不知道他们是否要把局部战役扩大成全线战争。”他的手指弯曲起来,轻轻压在嘴唇上,在房间内慢慢踱步,分析说,“洲际同盟并不拥有军队,在千帆覆灭之后,这方面他们显得更加捉襟见肘,可是现在无端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跟圣地直面碰撞?以目前圣地的武装力量和人员素质来说,即便是千帆在的时候,也不能百分之百确信能够宣战,除非……”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晃过,他原地站住了。
“除非什么?”封盲问了一句,他看了看白允慈,白允慈的表情十分严肃,仿佛也想到了什么。
“除非他们有官锦城。”杨禁说,“而且官锦城手上有大批量的海燕。”
封盲愣道:“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一开始就想复杂了。”杨禁说,“Pony当时是官锦城和万弘联手关闭的,官锦城没死,而万弘不知生死。洲际同盟对千帆的事情态度非常消极,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但是结合后面一系列的事件,从洲际同盟第一个派遣过来跟我对接的人开始,走向就不对了。千帆是官锦城直接导致的,奥罗拉的爆炸与官锦城有关,而官锦城本人又曾经藏匿于洲际同盟的地下……并不是有人帮助官锦城绕过了ZZ,也并不是洲际同盟内部产生了分化,而是……这原本就是洲际同盟和官锦城的打算!”
他习惯性地认为是圣地的人渗透了洲际同盟内部,并觉得是官锦城背叛了所有人,并且和洲际同盟内部的某些人勾结。如果他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就都是错的。
可是这样的话,万弘与官锦城一起做了那个决定之后为什么万弘始终没有现身?这两个巨大的集团里到底分裂出了多少个不同的小团体?到底谁联合了谁?而谁又背叛了谁?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实质性收益?”白允慈说,“这说不通。”
杨禁说:“怕的就是……收益不是我们能想到的。而且我们不知道在这个过程当中,圣地的人有没有顺水推舟。”
“啊?什么意思啊?”封盲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文颂。”杨禁说出了这个名字。
洲际同盟宣布与圣地开战之后,人们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情形似乎并没有出现。诚惶诚恐地过了两天之后,发现世界仍旧是歌舞升平,就连春明市发生的灾害所造成的影响力都在逐渐消退,人们便以为,所谓的开战,也许就是像原来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某些看不见的角落里跟圣地的人打一打,总的来说不会影响整体的和平。
悬挂在头上的刀悬久了,人就很容易忽略它是否真实存在。但若是说起洲际同盟对于圣地宣战的合理性,街上每一个人都能义愤填膺地说出来很多。圣地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春明市的血案就在眼前,这个仇如果不报的话,那未免也太圣母心了。
人们情绪很大,可情绪落在实际之处似乎又与他们无关。不过对于洲际同盟来说,情绪的言论完完全全倾向他们是再好不过的。
洲际同盟内部从始至终都是战备状态,所有的信息都没有外流过。
官锦城独自身处于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他的面前有四个虚拟的光幕,像是四张卡牌一样在空中,发出幽幽亮光,可是其中只有三个有人形轮廓,剩下的一个黑漆漆的一片。
“文颂在路上。”怀特说,“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暂时不等他了。”另外两个影像正是欧洲同盟主席萨莉和非洲同盟主席帕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