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抵挡梅十三和安小虎。
王子银坐在大殿的玉椅上,大殿已经没了人,下人们早跑了。
一股杀气涌了进来,像一股热浪,更像是一股剑气。
王子银本能地跳了起来,穿过屋顶,站在最高之处。
玫瑰坊的酒酿得再好,也不过是俗物,人们只记得那酒的味道,却不记得王家的功德。
那天,一名马夫进入玫瑰坊,要给来福酒楼运酒,王子银正好在库房,清点了数目后,那马夫便开始搬酒。
“喂,你们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挣不了多少,活好的话,有半两,不好的也就几吊钱。”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玉喜,是帮主收养了我,之前我在码头上做工,今天才被叫来搬酒。”
“原来是风帮主的养子,我就说,干活这么勤快,将来你定是马帮的帮主。”
“我可当不了帮主。”
“只要有心,当王都行。”
“掌柜的,你说笑了。”
那时,江玉喜不过是一名马夫,连喝玫瑰坊的酒的资格都没有。
那时,王子银是柜上的掌柜,打理着酒坊的生意。
彼此彼时,一人为王,一人为奴。
王子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东关城城主,护城将军,可真是好威风啊,王家酿了一辈子的酒,没有他在东关城一年的财富多,金子一车又一车,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后的他,或许会是西城的王。
可惜,命运不公。
年轻人的刀,劈出了惊人一势。
殿堂一分为二,塌了下来。
安小虎不会轻功,伤不着上面的人,一气之下就劈出一刀,要把房顶上的叛徒劈下来。
“兄弟,让我来吧。”
梅十三已经冲了上去。
曾经,古琴先生的英雄榜上,王家的醉九拳排名第六。
那时候,这些江湖小辈又算是什么。
没有酒,也没有拳,只有一腔的怨气。
梅十三的剑,直直没入了王子银的胸,将其钉在歪倒的柱子上。
一代城主,就此亡命。
“大哥,我累了,从昨晚杀到现在,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现在又累又饿。”
“那咱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吃完了再去杀东人。”
“那可是五万人,得杀到什么时候?”
“就你那刀,一下就把这房子给砍塌了,东人哪经得起你杀,往后打架,你也要省点力气,别伤着了自己。”
“大哥说得也是,你说这王子银是怎么想的,当上了城主还不知足,那东人许了他什么官,能大得过这城主,要是我当了城主,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想当城主?”
“想啊,做梦都想。”
“依我看,这东关城的城主,就是你的了。”
“怎么会。”
“你相信大哥,不日之后,王上定会下旨让你当城主。”
“要当也是大哥先当,怎么能让我当。”
“我与你不同,你是王上的义子,我则是个逃命之人。”
“咱们说好了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要当城主,我也要你一起当。”
“我可不想当什么城主。”
“那你想干嘛?”
“我想闯荡江湖,结交天下有识之士。”
“我也想啊,可这天下之人,都想要我这把刀,我要去闯荡江湖,天天不得有人要杀我。”
“是啊,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听说四城之外,也就是你的老家很大,我想去看看。”
“那咱们一起去。”
“等平了这战事再说吧,我可听说了,打完这东城,再打北城,别说这城主,到时候肯定让你去当一城之王。”
“当城王,那可不敢想,我就是一个渔夫之子。”
“我不也是马夫之子嘛,谁说得清楚,你看城王,原来不也是马夫吗。”
“也是,这人不能没有梦想,要是我当了东城的王,你当了北城的王,咱们会不会打起来?”
“不会,咱们是兄弟,不能手足想残,为了这王权杀来杀去没了人性,就没意思了。”
“嗯,做得就得行侠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