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雪日复一日的来看马,数落几句,有时也会发阵呆。
江玉喜决定变一个不狂怒的人,这一切皆因狂怒而起,他开始打坐,就算那匹马嘶叫也不动于衷,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后,终于悟出一个道理。
人活着必须要吃饭。
偏偏只有一碗面。
秋如雪是故意的,她知道这个马夫不甘心,知道他不服,所以她变着法折腾。在江玉喜吃完那碗没有任何佐料的面后,她又率侍女们到院子里烧烤,还喝起了酒,而江玉喜只能闻着鸡肉的香味吞口水。
这个时候,马帮应该开饭了,长桌上,师兄们把碗筷摆放整齐,师父坐下来后,厨房的师兄就开始上菜,每天都有肉,师兄知道江玉喜喜欢吃鱼,经常给他留点鱼,师父一边吃着饭,一边给大家讲江玉喜的身世,有时候笑着讲,有时候阴着脸讲,每次讲完,都会重复一句:“玉喜啊,吃饱了没有?”
想到师父,想到锦盒,想到木牌,想到现在受的委屈——江玉喜不由得叹息一声。
夜空里传来一声叹息。
江玉喜不由得惊愕万分,院子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唉——”
又是一声叹息,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令人后背发凉。
江玉喜出了屋,抬头一看,夜空中,屋顶上坐着一个人,像鸟人。
人都是两只手两只脚,屋顶的人却长着翅膀。
那人一纵身,跳到了院子里。
江玉喜这才看清楚,那不是鸟人,人家背上背了两把剑,大剑。
“你叹什么气?”
“你又叹什么气?”
“是我先问的。”
“我叹什么气,凭什么告诉你?”
“你想打架。”
“想,做梦都想。”
“可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一拳就可以打死你。”
“那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死,打我吧。”
“我凭什么要打你。”
“因为我想死。”
“你为什么想死?”
“因为我生不如死,要是让你当一个月的马夫,养这么匹没眼没脚的马,你难道不想死?”
“那到是,换作我,我也想死,你叫什么名字?”
“你又叫什么名字?”
“是我先问的。”
“我叫江玉喜,马帮的人,风一笑是我师父。”
“我叫梅问天,梅剑山庄的人,梅玉楼是我爹。”
“幸会幸会。”
“你干嘛学我说话?”
“没有啊,你这人真有意思,交个朋友吧。”
“行,交个朋友。”
“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好。”
只道是:
屋檐只遮世道雨,马厩岂容瞎眼物;
用心良苦郎不知,巧遇兄台把酒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