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在唐彦像抱小孩儿一样抱着路鸥往房间走的时候,又一次被拽住领口——
“唐——彦——”路鸥勾着他的脖子,抬头怒目圆睁地盯着他。
“你怎么又往这边走?这么多天了,非得每天都让我来说你一次是吧!”
唐彦脚步一顿,本来要打开客房门的手收回,转头打开了卧室门…然后眼看着某人轻车熟路地跳到他床上把整齐的床铺给滚成一堆褶皱的样子,然后满意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路鸥,我明天需要出差——可能得叁天才能回来。”唐彦站在床畔,斟酌了一下才说出口——尽管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愉快翻滚的人突然停了动作,脑袋埋进被子里很久都没说话——在唐彦有些担心想要去掀开被子之前,她冒出一个憋得有些细汗的额头出来,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哦。”
唐彦看着那个被子卷,很久没有说话——这段时间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尽管她还是没有定义过他们的关系…但总归是会闹脾气的——
就像某天清晨,他习惯性早起去锻炼——去压制一下自己那不太礼貌的冲动。
结果回家之后,她正坐在床上生闷气——被子也不盖,他回来了她也不搭理,想去抱抱她也被她烦躁地推开…
分离焦虑。
自从和她之后,他了解到的心理知识真是越来越多——所以此刻他才更加害怕。
——叁天后,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一切努力都会清零?
——又或者,他回家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相信科学对鬼怪不害怕,相信法律对恶人恶事不畏惧的唐彦,此刻难得的有些慌乱。
路鸥在被子里闷了很久,一直没感觉到他的靠近,掀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顶着一双兔子眼睛就骂了起来,
“明天要走又不是今天连夜走!”
“你在那儿杵着站岗吗?”
“唐彦你是不是有病!”
…唐彦回过神来,看着那双微红的眼睛,还有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脱掉外套就抬腿上了床——稳稳地把人捞到怀里,轻轻抚摸着对方紧绷的脊背…
“嗯…我有病…”
“啊?”路鸥的脑袋被摁进他的胸膛,此刻脑袋耸了耸,一脸的问号。
“我有控制欲…”唐彦轻轻把下巴贴到她的额头上,声音透过两个人的骨传导…变得像是路鸥在听自己说话一样,“所以,这叁天,不要伤害自己…”
“…也请,不要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