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所谓的忠仆真的是一种让人很难理解的生物，为了主上的面子也能舍弃性命。
就像永仆，皇室血脉流传千年，至今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了，连皇室王朝都已经覆灭。
可永仆的家族为了当年皇室的命令，世世代代筹谋着为皇室复仇，甚至连自己的子孙性命都不顾。
姜瑶无法理解这种人，也无法认同这种忠心的理念。
沈园之内沈一几人同样忠心于沈妄川，但他们绝对不会要求自己的孩子必须忠心于沈妄川或者姜瑶。
人活在世上从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总要为了自己的一口气，哪怕跌跌撞撞也要走下去。
永仆确实算得上忠仆，消耗了百年时光只为了从祖宗不知多少代之前传下来的荒唐的命令。
一辈子就为了这样一个不知能否完成的命令浮浮沉沉，也不知道他到了最后会不会后悔。
姜瑶没有杀了永仆，也没有杀了子陀，只是把他们都带回了沈园。
子陀交给她的源代码组十分庞杂，姜瑶在庄园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掌控了庄园内的那些人，要想完全收束子陀手下的所有人，这绝对是一个大工程。
回到沈园，姜瑶整整三天没能走出瑶池的大门，沈妄川的通讯几乎要被打爆，直到沈一迫不得已硬着头皮来敲门，沈妄川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黑着脸和他离开。
姜瑶无神地瘫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天堂地狱走了一遭，飘飘荡荡的终于回到了人间。
动动手指头，整条胳膊都是酸软无力的，就连手背上都带着一个牙印。
这家伙一定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附体了，姜瑶想想这几天的荒唐，连她这样的脸皮都觉得发烫，扯着被子使劲把自己闷住，老半天才冒出头来。
都知道姜瑶在外面肯定受了苦，也知道沈妄川和姜瑶这些天见不了人，除了不长眼的沈一被逼着来把沈妄川叫走，倒是没有别人来找姜瑶的麻烦。
便是如姜瑶一样的体质也经不住沈妄川这样的折腾，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眼看着日头偏西了，姜瑶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
顶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裹了件衬衫就往外走，姜瑶这个扮相沈园的人早就看习惯了，一路旁若无人直接去了实验室。
被带回来的永仆和子陀都在这里，子陀被屏蔽困着没有醒过来，永仆被关在电牢里，坐在地上发呆。
姜瑶既然说了要当着永仆的面把皇室血脉清理干净，那必然会说到做到，沈园的人已经去搜寻这些人的踪迹，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
看着永仆还活得好好的，让人看好了这家伙不让他求死，姜瑶便转去看子陀的情况了。
子陀确实能让姜瑶头疼，这人是杀不死的。
或者说他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他的记忆全部由大脑里的芯片承载着，就算摧毁芯片，其他人也能通过基因技术重新复制一个子陀出来。
况且，除去子陀自身的罪孽，他的学问也是姜瑶不愿意就此销毁的东西。
姜瑶扶着玻璃墙唉声叹气好半天，最后还是不愿意让那样庞杂尖锐的学问全部覆灭。
抛开泯灭人性的那一部分，剩下的有好多可取之处。
姜瑶一手扶着腰一手捶着墙，恨不能把这面墙捶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