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这个名字原来是真的,梵高之所以痴迷苦艾酒,大抵就是因为它的致幻效果足以让整个神经兴奋到颤抖,并因此而成瘾。
不然此时此刻他怎么会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体温骤升。像一块突然被扔进火堆里的冰,挣扎而无能。
他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然后裹着他的沈决抬起了下颌,偏头朝一侧看去,怀抱露出一点缝隙,抬眼就可以看见光线笔直勾勒出的锋锐清晰的脖颈线条。
喉结上下滚动,不耐烦一句:“没见过别人谈恋爱?”
沈决是个很好的演员,可以切换很多种声线。
痞里痞气的音色足够以假乱真,棒球帽的帽檐和口罩完美挡住了他的脸,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和宽大的外套把顾衍书完全笼罩其中,借着狭窄过道的阴影,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把自己的小恋人按在墙上亲的流氓青年。
跟在后面的两的小姑娘看见这副场景,根本不疑有他,连忙红着脸走了,边走还边小声议论。
偶尔一两句漏进顾衍书的耳朵里,让他耳根子烫得厉害,推了一把沈决,声音没温度:“可以松开了。”
“人还没走远,突然折回来怎么办。”
沈决说得正经堂皇,内里全是私心。
因为顾衍书很瘦,却瘦得一点都不干瘪,抱在怀里的时候有种恰到好处的伶仃的脆弱,身上还有一种很好闻的清淡的味道,就想名正言顺地多抱一会儿。
然而还没踏实抱三秒,大腿就被顾衍书提着膝盖狠狠一顶,又快又准又稳。
沈决吃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衍书却毫不心软,一把推开他,冷冰冰吐出两个字:“谢了。”
是真的没良心。
沈决刚打算教育教育某人做人要懂得感恩,眸光却无意瞥到了某人通红通红的小耳朵和衣领里露出的粉色脖颈,随即就觉得大腿刚才被顶的那一下不疼了。
藏住笑意:“没事,不用谢。就是你红什么耳朵。”
依然冷冰冰:“捂得太热了。”
耳朵尖儿却又红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