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书几乎能够完全想象出沈决说这话时挑衅般勾起的唇角和嘲讽犯贱的语气。
不过沈决向来猖狂,怼黑粉怼媒体怼营销号,都不是第一次了,顾衍书见惯不惯。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期待,算是个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还没看见黑粉裸奔,他和沈决之间大概就得没一个。
毕竟长安街上十二道,他和沈决,最好还是一个最左,一个最右,这辈子都别再遇上为好。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真情实感的“卧槽!”,伴随着一群人齐齐倒吸冷气的声音,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顾衍书不由抬头,顺着众人视线看了过去。
眉眼在一瞬间就变得冷然。
一辆红色的Laferrari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三米开外。
车门打开,车里的人长腿支地,上身前倾探出,而后缓慢站直,转身看了过来。
眉目乌沉,五官深邃。
正好有十一月末北方的寒风刮过,夹杂着枯朽草木的味道,撩起几绺那人松散绑在脑后的发揪。
等看见人群里清清冷冷站着的顾衍书的时候,似乎也不意外,只是眉骨微抬,挑着唇角轻笑了一下:“顾先生,好巧。”
嗓音从喉间低碾而出,磨得慵懒微缓,莫名地裹着点儿说不出是调情还是挑衅的味道。
顾先生觉得不太巧。
平视三秒。
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