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温凉大手落在腰侧,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薄薄的病服布料,他亲了一下她的额角,唇凉凉的,嗓音也变得懒洋洋起来:“我要说什么?”
时盏一噎,“我刚刚说那个......”
欲言又止。
“我没什么好说的。”闻靳深用下颌放在她脑袋上,还蹭了蹭,“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你,其余的交给时间,时间给我们答案。”
“哦。”
闻靳深也没有信口胡说。
这一次他真能判断出不是温华,如他所说,温华真的有时候很讨厌,但经历过他车祸一事后,温华性情大转,这次听说时盏小腿被狙中,立马就要来医院探望,被他直接回绝,怕影响时盏的心情。
“闻靳深。”时盏突然喊了一句。
闻靳深下睇一眼:“在呢。”
时盏问:“刚刚那两个警察来的时候,你说你应该致歉才对,什么情况。”
那两个警察在案发当日就要来见时盏询问情况的。
也是被他无情拒绝。
理由一样的,怕打扰到时盏的休息。
闻靳深手指一抬,捏了捏时盏的脸,轻描淡写地:“没什么事儿。”
时盏追问:“没什么事儿那是什么事儿。”
“小事儿。”
话音刚落,门被护士敲开,“打扰了,方便吗!”
语气有点兴奋。
时盏阿一声,稍微坐起身体,“进来。”
护士走进来,说:“时小姐,您不是让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吗,就另外一位伤者醒的时候,他现在醒了,您要去看看吗?”
他现在醒了。
时盏,你要去看看吗?
第125章 九万124 一世平安,年年顺意。
chapter124
时盏来到病房门口。
vip病房, 里面宽敞安静,隔着长方形的窗口,能看见闻时礼就安安静静躺在那儿, 正中间的病床上。
闻靳深低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进去吧。”
时盏回头, 对上男人清和眉眼。
她这才发现,他只要不是满脸冷漠时, 英俊的五官都会柔和许多,有一种并非刻意为之又不容忽视的温柔。
时盏思忖片刻, 轻声:“你不吃醋么。”
“怎么不吃呢。”闻靳深握住她的手, 唇角浮出无奈的浅笑, 自嘲道:“吃醋有用的话, 就不用犯贱了。”
“......”时盏低了头,不想再看他落寞神情, “我进去看看他。”
“嗯。”
他缓缓松开她。
时盏握住门把,往下,打开病房门踏进去。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比廊道上更甚, 有点冲鼻子,时盏轻轻关上门后, 一步一步靠近病床。
病床上, 男人面色如纸, 唇也苍白得很。像是察觉到她的靠近, 他有些费力地朝右一点一点转过头, 脸上还罩着呼吸面罩, 罩面上有因他呼吸而凝成的不规则小粒水珠。
人虚弱时, 眼皮都是半睁半合的状态。
连看她,都显得那么费尽。
目光对上。
时盏浑身一怵,她光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看他, 心底便有无限悲凉起。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虚弱地躺着。
喉咙像被人割开口子,说不出话。
时盏噎在床边。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隔了很久很久,闻时礼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缓慢地向上,途中五指都在轻微颤抖着,修长,苍白,脆弱得易似的。
光看这一幕,令人根本不敢去想,就是这样的手曾经揍过那么多人,做过那么多坏事。
最终。
闻时礼的手落在氧气罩上,他没有犹豫地,直接摘掉氧气罩,露出惯有的浮浪笑意,对她说:“......小千岁,我救你,可不是让你这样丧着脸的,懂?”
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