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服是冰凉的,可他的身躯是温热的,和他鼻尖偶尔呼出的呼吸一样。
奥利凡德忍不住撇开脸,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压在她身上的、还没有适应幻影移形副作用的巴基。
他在泽维尔学院大概过得挺好——总之,只要离开了九头蛇,他都可以过得比从前好——胡茬也许是自己动手清理过,但那头棕发却是一如既往的凌乱,有几缕落下来,搔在她的脖子上,痒得要命。
那痒意好像顺着血液,从脖颈流向大脑皮层,轻轻巧巧搔过额叶皮层之后,又顺着血液循环流到尾椎,连脚趾尖尖都痒起来。
——梅林的胡子,这真的太奇怪了。
她转了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半圆柱体形状的坑,哦,那是原本冷冻舱停留的位置。
大坑的边缘有什么重物拖曳过后残余的痕迹,哦,布鲁斯把那个关了他们二十年的冷冻舱搬走了……
emmmm,也许搬到了蝙蝠洞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通的警局高层。
想着想着,奥利凡德意识到,她完全是在思绪发散、胡思乱想。
好像她就是刻意规避现在的情况一样。
这让她刚刚回神又楞了一下,不知道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
“抱歉。”
近在咫尺的嗓音却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
奥利凡德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没事”,在微弱的光源下对上了翡翠绿的眼眸。
哪来的光亮?这里好像并不是完全密闭的,光源来自上层,从缝隙里透下来。
在布鲁斯将冷冻舱运走之后,原先被打通的两层楼之间的大洞并没有补起,大约是这块地方从一开始建造就没有被划入使用范围内的缘故,上层根本就没有人会来,又或许是因为被人刻意封锁掉了……
打住打住打住不要再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奥利凡德和不知道有没有在思考什么的巴基一齐沉默。
孔雀蓝和翡翠绿中有着如出一辙的不知所措。
光源是由上往下的,其实整个地下都很暗,二人强化过的视力却又都保证了他们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是巴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的维修负责人,姑娘的眼睛比知更鸟的蛋更蓝,通透又妖异,让他忍不住想着……想着什么?
这个有点模糊的认知让男人忍不住要伸手去遮住她的视线,但动作之后,肩膀处传来的神经断裂的阵痛让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伴随自己几十年的金属臂彻底消失了。
而远离组织,他和她也不再是武器和维修员的关系,他们也不该再有任何关系,各自逃亡隐匿才是最合适的状态。
这痛感让他清醒过来。
……
“抱歉。”
翻身坐起的时候他又说了一遍。
奥利凡德只当他是为之前同样的事情道歉,有点搞不清楚只是撞了一下他怎么这么歉意。
她坐了起来,巫师袍的兜帽在刚刚的一倒一起的过程中挂回了后领,露出长长的、披散的黑发,和纤细柔软的脖颈。
当初掐在她脖子上的淤痕早就消了,但巴基还是略有点不自在的撇开头去。
“我们不清楚查尔斯现在在哪里,你也不适合直接在市中心酒店露面,在这儿呆一晚上吧,他应该会联系你?”奥利凡德很快平复了情绪,做下决定。
反正这地方和安全屋也没什么差别——除非小丑又一次抢银行,不会有人来探查这个地方。
男人很轻的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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