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两人毕竟是父子,如果好好地相处一阵,说不定还有和解的可能性。
所以不管表现的怎么不和,他们到底也是一家人,为了防止势力过大,就只能有一个拥有高层决策权。
在原拓回来之前,这个人理所当然的是裴洋,但现在,裴老看到了原拓的价值,所以裴洋不管犯不犯错误,都必然会被取代。
这下李欣丽恐怕是要气死了,她本来想让儿子跟原拓争产,现在直接当成靠山的老公也给搭进去了。
只怕这个时候在外人的眼中,原拓正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个过去所谓的“裴家弃子”,一跃成为了名流新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讨好。
童隽坐在装篮球的筐子上,仰头看着原拓,朦胧的星光下面,少年的面容上似乎隐带笑意。
他摇了摇头,说道:“原拓,你没做错,你别不开心。”
原拓捏了下童隽的肩膀,突然觉得有些眼酸,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他的显赫名达,唯独童隽才理解这背后的挣扎与不安。
他也不是生来铁石心肠,亲手去对付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件让人特别畅快的事。即使有些人当面讨好,背后也难免会议论他的残忍无情,六亲不认。
可是没有办法,选择了与世俗背道而驰,这条路就注定又冰冷又黑暗,他生来命该如此,不去算计别人,就会沦为被利用和摆布的对象。
他必须给自己挣出一片生机,不光是因为想好好地活着,想报复什么人,更重要的是,原拓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垂眸看着童隽,说道:“我没有不开心。你高兴,我就高兴。”
童隽噗嗤笑了一声,他本来想说我在这开导你,你怎么还念上朦胧诗了,可是笑完之后看着原拓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目光温柔无限,在月光下,仿佛饱含着脉脉情意。
这目光突然让童隽觉得有点心悸,他将视线挪开,之前揶揄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顿了顿,童隽才道:“我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我爸我妈的事。”
原拓道:“叔叔阿姨吵架了吗?”
童隽道:“吵架谈不上,反正见了面肯定是不太愉快。”
他感叹着:“所以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喜欢的时候那么喜欢,但过得几年就会相看两厌,成为怨偶。也不知道是人变了还是心变了。”
童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原拓说这些,他觉得自个完全是在毫无经验地胡说八道,反正就是心里有点乱,好像多说几句就能踏实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