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李欣丽一眼,不耐烦地训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总是惦记着玩点心眼造几句谣,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目光短浅。”
裴洋的脾气十分暴躁,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都是常事,其实他已经对李欣丽够好了,要是换个人做了这件事,只怕这时候裴洋一个耳光就要抽过去。
李欣丽忍了他十几年的臭脾气,但即便如此,当着原拓的面挨骂,她也不由产生了一种极为屈辱怨恨的情绪。
这男人永远是这样,耳根子软,还自负,被别人几句话一挑拨,就会上套。
李欣丽抬了下眼睛,正好看见原拓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本想认错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委委屈屈地道:“我也是为了咱们家人的面子……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传出去毕竟不光彩,我倒是无所谓,可不能让亚辉被别人嘲笑呀。”
她知道裴洋非常疼爱裴亚辉,果然把儿子搬出来,丈夫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拓讽刺地看着这一幕,倒也没觉得失落不快,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在裴洋心目中,只把裴亚辉当儿子。
但也没什么用,儿子、妻子再疼爱也就那么回事,哪个都比不上裴洋自己重要。
李欣丽又道:“小拓要是对这件事不满,也是应该的,阿姨的说法不妥当,可以跟你道歉,可是你怎么能联系刘特助呢?老爷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用这种事情惊动他老人家,会让人觉得咱们家人不懂事。”
她只消三言两语就四两拨千斤一般,把明明自己不占理的一件事蒙混过去,反倒像是错处全都成了别人的。
果然,裴洋的不满转移到了原拓身上,略带责怪地说道:“你也是,不过就几句话而已,兴师动众的让这么多人跟着你折腾,简直胡闹。”
按照裴洋的脾气,他跟原拓说的这两句话已经算是语气很轻了。
原拓看他一眼,倒缓缓笑了:“你们做的时候都不嫌丢人,倒怕我说,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裴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原拓脸上的笑意越发畅快似的,语气中仍是带着丝不紧不慢的刻薄:
“我说你们两个要是早知道什么叫要脸,今天也用不着坐在这里了。居然还过来指手画脚地教训我——什么东西。”
裴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瞬间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就朝着原拓身上砸去。
原拓连身子都没动,一偏头躲过,玻璃杯落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偏生还没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