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妈妈告诉了她。
蒋妈妈的观点倒是和盛妈妈有区别,直接道:“单这事儿来看,五夫人也没甚可指责的地方。五老爷自己不在家里,自己不重视兄弟情义和叔侄关系,那么他做的这些事情被旁人听去或者传出去,也是他自己不好。怪不得别人。倒是五夫人,在这件事情上担惊受怕,更值得同情。”
其实盛妈妈那般的想法不过是就事论事。在她看来,既然闵家和王妃没甚关系了,她也懒得多费心思在上面。
如今和蒋妈妈的意见有分歧,盛妈妈也不多说什么。
不过,两人几句争执完,方才发现王妃正有些出神,若有所思。
蒋妈妈问:“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君兰道:“只是觉得老爷这样不归家有些蹊跷。”
往年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喜事,五老爷闵广正都会留在家里参加宴席。为的就是多结交些人,往后在官场上顺遂些,好办事。
现下家中有这么大的宴请,他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这可真的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不过盛妈妈对这事儿倒是有自己的理解:“或许五老爷被五夫人的嗓儿门给吓到了,准备出去躲几天。”
这话说得君兰和蒋妈妈都笑了。
君兰回头又望了那院子一眼,虽然还想多思量下这个事情,巧的是闵萱遣了人来和她说,吉时马上到了,让她过去陪陪。
君兰便去了二房的院子寻闵萱,把这事儿暂且搁下。
……
闵家老夫人现下卧病在床起不来身,闵老太爷虽然来了,却是隔了一房的人。所以这婚事上一切都由三老爷和三夫人自己做主。
因着怜惜女儿女婿,三老爷并未太过为难。顾柏杨没多久就通过了各种测试,新娘子泪别父母后,很快上了轿子。
一切归于平静。众人有的留下吃午宴,有的则告辞离去。
君兰离开闵府后,本打算回到清王府去。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就被旁边等候已久的长生给叫住了。
“王妃请等会儿。属下有事和您禀报。”
长生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平日里有甚事情都是随意地就说过去了,偶尔还会和她开开玩笑。这样正儿八经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是很少见到的。
一旦这样,就说明事情严重。
“怎么?”君兰赶忙问:“可是有甚事情。”
听她开口问起了,长生反倒是有些犹豫起来。
旁边盛妈妈见后冷哼道:“长生大人莫要这样吞吞吐吐的。须知现在天气炎热,王妃受不得热。倘若这样晒得身子出了状况,看王爷回来后怎么处罚你!”
盛妈妈久在宫中,做事儿一丝不苟,雷厉风行。久而久之,也练出了不小的气势。
长生虽然是看惯了大风大浪的,但今日这事,确实是他自作主张,所以犹豫踌躇之下,被盛妈妈训得很有些抬不起头来。
眼看着王妃当真要在盛妈妈的搀扶下坐车离开了,长生回头看了一眼,终是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去拦人,急切道:“王妃,王爷在宫里和太子殿下起了争执,两人互不相让,对峙起来。皇上在御书房不得闲处理他们的事情,太后和皇后娘娘又劝不开两人。请王妃进宫去看看,想法子劝劝王爷吧!”
时值夏日,烈日当空,无论去哪儿都燥热得很。就连平日里阴冷的宫中,也透着火热的暑气,让人大汗淋漓。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大热天儿里,有些人却是心里发寒,紧张得几乎无法站立。
永安宫内,宫人们俱都小心翼翼,放轻了步子,不敢大声走动,也不敢大声喧哗。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屋里的贵人们动怒。
君兰来到永安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牛公公在吩咐宫人们做事儿。
平日里他也是仰着头在院子里大声把吩咐说出去就成。今日一反常态,将事情低声说了后,也没呵斥几句催促,而是摆摆手,很是无奈的让人赶紧去做。
君兰快步上前,问道:“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长生并没能把事情说得太过清楚。因为屋子里太子和清王爷究竟是怎么起了冲突,外头的人并不知晓。只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吼声,再听那些瓷器被杂碎的声音,猜测着如此。
更何况,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进去后,依然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可见事情小不了。
现下君兰见到牛公公,就是想问个究竟。免得自己什么情况都掌握不住,进去后说错话做错事。
牛公公是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平日里永安宫有个风吹草动,他是最先知道的。
可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了往常的自信,反而多出几分无奈,摊摊手道:“小的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刚才他试图进去过,想要借了旁的事情来缓和下气氛。结果,不等清王爷和太子殿下多说什么,皇后娘娘先动了怒,直接呵斥他出去。
皇后娘娘甚少这样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这么严厉。
牛公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小的劝一句,王妃躲远一点吧。”牛公公好心道:“若是小的都不能多管的事情,王妃也莫要掺和进去。免得到时候受了牵连,再影响您和王爷的情谊。”
君兰没料到事情会是这般模样,连牛公公都不能多说一句。
“多谢公公。”君兰低声道:“那我先去花园中走走,待到晚些事情有了转机再来看。”
牛公公连连颔首,亲自送她出院子去。
谁知两人一前一后的还没走到院门口,有小宫女脸色苍白地急匆匆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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