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打算得很好,谁知清王妃语气硬得很,半点口风都不肯松。
陆氏气愤,闷闷不乐地跟着清王妃进了院子看闵萱。
今日来给闵萱添妆的亲朋不少,陆家也来了人。
因是将要出嫁的新嫁娘,所以闵萱刚才没有跟着出去迎接清王妃的到来,而是在院子里守着。扥个君兰来了,便上前参拜。
君兰忙让盛妈妈扶她起来,上前握了她的手,含笑说了会儿话,给她了一对玉如意做添妆。
这对玉如意成色极好,雕工又十分细致。可看的一院子的人眼热。
有位陆家姑娘甚至还说:“怕是这里一个如意就要跟我们所有人的东西加起来好了。一对……真是让人不敢想。”
旁边就有人嘀嘀咕咕。说甚清王爷位高权重,银子又多,清王妃出手也是大方。
不少人存了想要结交和巴结的心思。
君兰不理会那些人,只与闵萱说着话。
闵萱看她神色平静,知道她是为了这大喜的日子而忍耐着。不然的话,依着闵八姑娘那脾气,少不得要和人驳斥几句。
再者,前段时间君兰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闵萱也是看着的。
看不得君兰这样为了自己的婚事委屈着,闵萱眼睛一瞪,“比什么比?当然这个是最好的!这是我姐给我的添妆。我姐疼我还不行吗?”
亲朋们知道,闵家八姑娘脾气不怎么样,十姑娘在的也不太好。
眼看着闵萱不惜撕破脸来和亲近的人们这样说话,大家知晓是没法攀上清王府这条路了,悻悻然地说了几句就作罢。
君兰看这里人多,就和闵萱轻声道:“我还要去恒春院看看老夫人。明儿你出嫁的时候我再来寻你。”
闵萱一听这话红了眼圈儿,拉着她的手道:“八姐姐,你别来了。你看看,人多口杂的,而且你身子也不好。”
“不碍事。”
“你也看见了。”闵萱本来就是个直脾气,现下见君兰这样疼惜她,心里一暖,就拉着君兰到了旁边悄声说话:“我外祖家的好些人还想攀高枝儿,扒着你说话。你若是明天来了,少不得要被人吵死烦死。何必呢。”
君兰眉眼弯弯,“我说来就来。你别跟我客气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铂哥儿、闵萱闵菱和闵玉雪来看望她。而且,在她出嫁的时候亲自送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幕,但这个情谊,她永远记在心里。
闵萱见君兰主意已定,心里也是高兴得很,拉着她的手道:“那说好了,你一定来。我可等你给我撑腰镇场子呢。”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俱都笑了。
闵萱事情繁多,且君兰当真有事要去恒春院,所以和闵萱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陆氏听闻君兰要去老夫人那里,赶忙寻了她。
“老夫人其实是病了。”陆氏有些担忧地道:“昨儿晚上刚病了。所以王妃还不知晓。”
她这话说得委婉。只道是病来得及,不说清王妃现在不是闵家人一事儿。
其实,如果还是一家人的话,旁的不多讲,老夫人的病是一定要知会一声的。早早的遣了人去清王府说一声,并不算难。只不过境况不同所以不能这样安排罢了。
陆氏刚才没提这一茬,主要因为老夫人和高氏做的那些事情,闹得很大。想遮掩是遮不住的。所以她晓得王妃一定不愿意见到闵老夫人。
就如高氏现在不想看到清王妃一样。
谁曾想王妃会主动提起要去看望闵老夫人的事情?
陆氏好不容易得了管家的权利,倘若老夫人现在好起来,还指不定事情演变成什么样儿,忙道;“王妃若是挨得太近,怕是会过了病气。不若这样,您想要去看望的心意,我代您转告。您就莫要去了,免得沾了那病去,伤了身体。”
君兰原本和三夫人陆氏一直不算熟悉。这么久以来说的话,可能加起来都不如今天一天说得多。
不过,对于闵家这婆媳妯娌间的明争暗斗,她是没兴趣知道的。
陆氏也好,高氏也罢。往后闵家不论谁当家,都和她没关系。
“病气不会沾上。”君兰淡淡地道:“我就是隔远一点和老夫人说几句话罢了,没甚要紧。”
听闻这话,陆氏只能依着她的吩咐办。
陆氏觉得自己乃是书香门第出身,万万不能和五夫人高氏一样,目光短浅,自以为是。
所以陆氏对于王妃的吩咐十分在意和重视,虽然心里有点抵触,可还是会依着吩咐行事。
这样一行人便缓步来了恒春院。
刚进院子,便是药味儿。进了屋后,那药味已经浓郁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病得那么重。”君兰说着,问了身边不远处跟着的刘妈妈和丫鬟,“你们怎么伺候的,居然让老夫人病了。”
丫鬟里,领头的是金双。后面几个都是生面孔,可能是刚刚买进府的小丫鬟。
金珠原本就是卿则的手下。只不过之前依着命令,潜伏在闵家老夫人的身边,暗中行事。
后来君兰出嫁,清王爷和清王妃都不在闵家,金珠便用了法子错了些不大不小的错事来,让闵老夫人在气头上把她赶出府去。已经不在闵家了。
听闻清王妃的问话,金双上前一步说道:“回王妃的话。老夫人昨儿出门了一趟,再回来身体就不太好了。赶忙连夜请了大夫来,这才保住性命。只不过想要快速好全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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