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还没有。
在忙吗?
还好。
这回答,我还怎么继续?
正在想应该怎么再发一条过去,他就又回了一条来了。
我在想你。
“我在想你”和“我想你”有本质上的区别。比如说“我在想你的成绩怎么这么差”或者“我在想你毕业之后到宋氏担任什么职位”,这都是“我在想你”这四个字里能够包含的意思,可是我只是希望他在单纯的想我而已。
我一条信息删删减减,最后一闭眼就发出去了。
想我?想我这周回不回来?想我怎么能听你的话不学护理?
他这次回得很慢。
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根本忘记了这件事,阿呆拉着我去食堂吃早餐,梅子起得晚,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洗漱,阿呆就让她直接去公共教室占位置了。
阿呆习惯了要吃碗面,我也就要了碗排骨面陪她一起吃。
口味这种东西,一旦被养刁,就很难再回落。
宋楚晨在我刚搬进来的时候,因为我不肯吃饭的问题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厨艺,我对他下的面条毫无抵抗能力。
真的没办法想象,一个男人居然能把面下得如此美味。
宋楚晨下面有多厉害?厉害到我意图偷师却多年未果,能让他防我防到这地步,肯定是以后破产了也能靠饮食发家的秘方啊!
我记得有一次他好不容易被我说动亲自下厨,却依然坚持不让我待在厨房里。
“宋楚晨你下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至于每次都要清场吗?”
他当时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故意扫了一眼我的腰际:“你下面也没有露出来,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好吧……
三姐这么多年给我做饭,我对她厨艺完全没话说,只是每次她下面条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叹气了。
吃过了宋楚晨下的面,哪里还能对其他人的面条满意?
真是可惜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特意赶回来给我下的面,我居然趁三姐不注意的时候夹出来冲进了马桶。
后来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后悔的什么似的。
“你数清楚了吗?一共多少根?”阿呆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她朝我直翻白眼,“我真是服了你了,吃碗面也能发呆,快吃吧,要来不及了。”
我意兴阑珊地放下筷子:“不想吃,太油了,你刚说给梅子带什么吃的?”
“鸡蛋饼吧。”
“那我也买一个。”
毛概是公共课,好几个班一起上,梅子去得不算早,占的位置比较靠后,我听课听得昏昏欲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震,我这才想起来昨晚和宋楚晨发信息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也顺带着想起来了,他还没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呢!
手忙脚乱把手机翻出来,最新一条短信提示却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信息也很简单,只有八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糖衣炮弹,抬起头来
我一个哆嗦抬起头来,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朝我微笑。
祝易山?!
哦买雷滴嘎嘎,这个世界真他母亲的小啊!
再不敢开小差,我整个人绷直了坐起来,偏偏阿呆这时候凑过来跟我说话:“这周末班里说组织个联谊,你知道吗?”
我从哪儿知道?
阿呆摇头:“这么久了你还没加进班里的群啊?”
不是不进群,我根本很少上q啊!
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悄悄凑到阿呆耳边去问:“我们从进教室到现在,一直就是这个老师在上课?”
“是啊,”阿呆费解地看我,“难道还中途换老师吗?他长得还行啊,你很讨厌他啊?”
这……重点完全错了好吗?
我怎么会上课上到一半连老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摔!
这下好了,开小差也被老师抓包,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连着两节毛概课我都十分僵硬,好在祝易山并没有做出点名回答问题这种没品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我几乎是抱着书落荒而逃。
阿呆和梅子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铱铱你别跑啊!”
然后――
咻……嘭!
我从尘土中抬起头,望着她们尴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