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心里也在纳闷,宋楚晨没事给我请一个星期假干什么?“我没什么大问题,坐车要坐好几个小时呢,还没有直达车,太麻烦了。”
“真没事啊?”
“真没事,”我笑嘻嘻的,“才几天不见你就想我啦?”
阿呆“切”了一声,“我那是怕你错过解剖课!”
“哎哟喂,错过就错过吧,我还真不稀罕!”
“其实你是害怕吧?”阿呆嘲笑我:“这都怕,那你干嘛还来学护理啊!”
我当然不能说,因为宋楚晨需要一个特别护士啊。
别说他并不一定真的需要,也许只是宋医生一句玩笑话,就算他真的需要一个特别护士,也不一定需要的是我。
我对阿呆说:“我要吃药了,回头去学校里说啊!”
挂完电?话我托着下巴想,宋楚晨为什么要给我请一个星期假呢?
很快有人回答了我:“因为你生理期快到了。”
宋医生端着托盘进来,我闻到那味道就愁眉苦脸起来:“又是当归水啊?我不喜欢喝这个……”
“知道你不爱喝,我让三姐加了红糖在里面了,”宋医生笑,“听说你前两天在医院里找我?”
“想让你放我出院来着,结果宋……我是说我叔叔,他逗我的,本来就打算让我出院。”
宋医生还在笑,我很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个小酒窝的样子,她说:“宋先生说出去有点事,怕你一个人在家闹翻天,特意让我过来看着你喝药,不然等到生理期来,又要痛的死去活来。”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碗端过来:“趁热的喝吧,调理一段时间了就会好一些。”
我接过来,喝一小口就要皱眉很久,宋医生一直陪我坐着,我就问她:“医院里没事吗?还是你今天休息?”
“我的工作就是你,休息也是你,”她催促我,“快喝,一口气喝掉就好了。”
于是我真的一口气喝了,还有些微烫,舌头被烫麻了反而不觉得有多苦了,她立刻给了我一粒大白兔:“你叔叔说,吃完药总要吃一粒的。”
我笑着把它剥开送进嘴里:“他一直觉得我还是刚到他身边时,六岁的小女孩。”
宋医生摇头:“以前他让我来看你,总是皱着眉,最近让我来看你,笑容比较多了,还是有区别的。”
“是吗?”我歪着头,“宋医生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做房地产的,”她表情并没有改变,“不过他不是我先生了。”
“嗯?”
“前夫。”
原来离婚了,真是遗憾。
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很快拍拍我的手:“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觉得合适了就在一起,觉得不合适了就分开,听宋先生说,你常常在夜里抄佛经,你信佛?”
“虽然信佛,但并不能摆脱红尘里许多纠缠,这么说起来我并不算虔诚。”
“话不能这么说,你在抄佛经的时候心无杂念,那就是虔诚,等天亮了回归自己本来的生活,就该努力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我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问她:“我能问问你和他为什么分开吗?”
“生活理念不同,”她抱肘靠在椅背上,“他不需要我赚钱,只需要我好好照顾他的生活,而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我需要自己的人生。”
“你的观点和宋楚晨很像,”我反应过来,“那什么我是说我叔叔……”
她笑了笑,“宋先生这样的人,因为经历过足够多的磨折,渐渐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气度,所以他会想通过帮助、提点你来让你成长,到达某一个高度,但是生活中不是所有男人都有这样的气度,他们自己上升得就十分艰难,更谈不上去帮助某个女人,他们在大多数时候,甚至需要一些层次低的女人对他们保持仰望和敬佩,以此来使自己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满足。”
“你显然不是后者需要的那种女人,”我看着她,“他希望你甘于平淡,一心仰望?”
她点头:“所以最终走不到一起。”
三姐这时候来敲门:“小姐,先生回来了,给你带了蛋糕,他在餐厅等你。”
“知道了!”
宋医生拉着我站起来:“快去吧,这样有心的人,难得遇见了。”
我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她把我往外推,直推到出了房门才反手帮我把房门关上,轻轻在我耳边说:“其实就算你的希望和他的期望并不一致也没有太大关系。”
“为什么?”
“因为,”她松开手,“他身边的位置,从来都只是为你而留。”
宋楚晨看我一个人过来,就问;“宋医生呢?”
“她走啦,”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怎么这时候买蛋糕来了?”
“你……前,吃点甜东西能缓解疼痛。”他的表情简直跟刚刚说的是“睡觉前喝牛奶有助睡眠”一样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