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以后,
他也开始学抽烟,讲粗活。
虽然吸烟有害健康,可是谁在乎!
至于粗话?
说习惯了,也没觉得是粗话了,就跟你好谢谢差不多。
徐乔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细细打量着这家店,这家店面很小,小到比自家客厅大不了多少,除开后厨所占的空间,前厅也就能放下七八张桌子,但租金一定不会少。
这说明什么,有人气的地方再贵也可以租,没人气的地方再便宜也不能买,在关键的地方绝对不能省钱。
水饺端了上来,红油油的汤上漂浮着翠绿的香菜,浓郁的酸汤热气扑鼻,叫人胃口大开,可惜还没感觉怎么吃,一碗饺子已经见底儿,根本没吃饱。
没舍得再继续点,跟服务员要来两碗免费的饺子汤,至少喝个水饱,肚子里不再空得慌。
徐乔掏钱结账的同时,卷毛儿也去摸包,这一摸不要紧,整个脸色瞬间变了。
徐乔见他表情,心里一个咯噔,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忍不住抱了一点儿希望,说,“别急,再好好找找,看是不是放到别处了。”
卷毛儿脸色发白,声音抑制不住地有些发颤,“不可能。”
他和徐乔一样靠蹬三轮儿赚点儿生活费,父母也都是下岗工人,还有爷爷奶奶俩个老人要养,平时一家子节省得跟什么似的,存下的那钱都是一分一分扣索出来的。
这次听说他要做买卖,爷爷把自己捡破烂儿存下的那点儿钱都拿出来了。
卷毛儿是那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人,硬气得很,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这会儿却是红了眼珠子,眼里水光一片,照着自己的脸,狠狠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我特么就是一个二货傻逼!”
周围的人刷得看过来,徐乔忙结了账,把他拽了出去。
“什么时候丢的?”
卷毛儿:“最有可能就是和那女人搭讪那会儿放松了警惕,美色误我!我真他妈该死,干啥啥不成,连个钱都看不住,我还能干啥,我这种人活这干嘛,垃圾,废物!我特么就是一个浪费粮食的废物,蠢货!”
徐乔看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像话,一把扳过他肩膀。
“操,谁他妈一辈子不犯点儿错误,不犯错的那还能叫人吗,那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保证不犯错,不就是丢了点钱吗,钱是什么,钱他妈就是个王八蛋,丢了随时都能赚回来。”
卷毛儿痛苦万分的蹲在地上,“你别安慰我了,对有钱人来说,钱是王八蛋,对咱们兄弟来说,钱就是祖宗,没了寸步难行,你叫我怎么回去面对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他们满心满眼盼着我长出息呢,我真恨不得抽死我自己算了,我怎么就那么色,看见女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我都想特么阉了我自己算了。”
徐乔一把拽起他来,“你当我是兄弟不?”
“废话,生死之交,除了女人什么都可以共享的那种。”卷毛儿吼。
“好,我也一样把你当兄弟,咱哥俩从小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人家不说了吗,男人的友谊就隔着一条裤衩,最铁的就是一起光过屁股的,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就是钱丢了吗,又不是人没了,咱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卷毛儿:“憋不死,就是活受罪。”
徐乔乐了,“要我说,丢了钱也是件好事儿,人不说了吗,祸兮福所倚。”
卷毛儿瓮声瓮气道:“放狗屁,少跟我拽文,欺负我只有初中文化。”
徐乔白了他一眼:“初中文化怎么了,初中文化你也得知道老子呀,这可是人老子说的,不是我拽的。”
卷毛儿一梗脖子:“爱谁说谁说,老子不感兴趣,你倒跟我说说福气在哪儿,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徐乔搂着他肩膀,往前一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哥俩的福气可不就在这里嘛。”
卷毛儿踹他,”少跟我卖关子,痛快点儿,你就直说,你到底咋想的。”
徐乔嘻嘻一笑,直接来了一段儿: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卷毛儿给了他一拳,“操,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的,说重点。”
徐乔呵呵笑:“提示都这么明显了,你果然没长脑子,我的意思是咱俩有手有脚有脑瓜的大好青年,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在这里面找个工作应该不难吧。”
卷毛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俩可以打到敌人内部去,一边打工,一边搞清楚这里面的各种道道,钱咱也赚了,不是一举两得!”
徐乔这么一说,卷毛儿整个人感觉又活过来了,重重地擂了徐乔一拳,“你说你,他妈脑子里是按了电风扇吧,还是开了五档的,咋就能转得这么快呢。”
“那倒不是,全靠你衬托呗。”
卷毛儿:“去你大爷的。”
第14章 找我做模特?
不亏是华国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忙碌的商贩,一间接一间的商铺,各种各样的小商品让人眼花缭乱,俩人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稀罕,这摸摸那看看,跟刘姥姥进大观园儿似的。
徐乔拿过一时髦墨镜往自己鼻梁上一架,冲卷毛儿摆了个pose,拽拽地问,“咋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