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彼此暗沉的眼神中,立时读懂对方的心思,游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游密武功不弱,如若是外敌入侵,怎么会一点示警之声都没发出?
“山鸡……野兔……蘑菇……蘑菇?!”陈奕诚喃喃念着,忽然僵直不动,“难道是蘑菇……有毒?”
赵佑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自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饮食都是有人准备,也从不担忧过问,竟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祸事!
“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提醒他!”陈奕诚俊脸扭曲,砰的一拳捶在石壁上,自己平时做事谨慎,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奕诚,你别这样!”赵佑握住他的手,见得那手掌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硬要拉你们来亲叶寻宝……”边说边是撕下衣摆来给他裹伤。
“不关你的事……”陈奕诚声音沙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仰天长叹:“军人,服从命令乃是天职所在,怎会没有流血牺牲,但就算要死,都应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死的这般窝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赵佑点头,紧紧抱住他,默然流泪。
在桃花、海南两岛,在被掳去南越的路上,在日月神教的总部山庄,他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力回天的感觉,他是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相拥,都是心意惨淡,勉强打起精神相互安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的想法,留下游密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传递吃喝,使得两人能够坚持到救兵到来,但现在游密已遭遇不测,无人再做此事,便须得重新打算。
自从被困地下,仅是一人喝了半钵清水,并无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又因为知道有人照料吃食,他身上的那点果脯已经吃了大半,余下也就是那么七八颗,而室内一点水都没有了。
赵佑看着掌中的果脯,分作两份,苦笑道:“我们半日吃一颗,能够吃两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