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走了一程,车外人声马嘶,却是已经到得苍岐东边城门,有士兵兜围过来,予以盘问。
按照袁承志的说法,他接了他往东走,他朋友则是带着元儿往西走,双方约定在城外南面的土地庙汇合。
两人身着宫中内监的服饰,马车又是精致华丽,士兵也不敢为难,只平声讨要出城手谕。
赵佑早已想好应对之词,当即出面,肃然道:“今夜宫中举行祭祀大典,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工夫去开手谕,我们是奉命出城办事,赶快放行,否则耽误大事,唯你是问!”
“这……”那士兵犹豫着,面进他的顶头上司,后者想想,抱拳道:“两位大人,二王子下令祭祀期间,全城戒备,卑职职责在身,也不敢有所疏忽……”看了看飘摇的布窗,又道:“这马车也要打开检查,请大人见谅!”说着就伸手去掀车帘。
“放肆!”赵佑厉声喝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这身染恶疾之人,太医说了,一旦触及就会传染,要不我们怎么会匆忙送出城去?!若是事有差池,就凭你,担当得起吗?”
那人已经瞥见车里仰躺的女子,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一张脸白得吓人,这样草菅人命的事发生深宫内院,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心里大致信了几分,生怕得罪权贵,一挥手,城门缓缓打开。
赵佑按捺住喜悦,忙坐回车上,马车刚到城门处,身后忽然传来蹄身,远远地,有人放声大叫:“站住,不能放行——”
风烟滚滚,似有大队人马追来,守城士兵本来已经准备放行,听得唤声,又见这般变故,纷纷围拢过来,更有人去试图关闭那洞开的城门。
虽然车里睡着叶容容,但学没到关键时刻,秦氏兄弟还没出现,还不能动这一枚保命棋子!
赵佑急红了眼,朝车前的袁承志喝道:“硬闯过去——”
没等他话声落下,袁承志一鞭击在马背上,马儿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发了疯一般朝前奔驰。
马车颠簸,赵佑不敢逞强,紧紧抓住车板,回头瞥见叶容容被撞得东倒西歪,神情痛苦不堪,不由得伸出一只手将她身子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