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看得心惊胆战,再听她这样一说,心都揪紧了,强自镇定去了布帕去给他拭汗,不想收手之时,手掌却被他倏地一握,握得自己指尖生痛,连骨节都在咔嚓作响。
“表……表哥……”
赵佑心中一喜,忍痛抬眼,却见他双目紧闭,根本未醒,抓自己的手,应该只是昏迷中无意识的举动。
青青瞟来一眼,摆手道:“就让他握着你的手吧,这样兴许能支撑得更久些。”
赵佑点头,任由他紧紧握着,另一只轻柔摩挲着他的手背,将内心的信念一点点传递过去:“小乐子,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掌心相贴,五指纠缠。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腐肉食尽,群蛆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个劲想往他身体里钻,却似是被什么挡住,尽数驱逐在外,便在伤口上徘徊攒动,情形泼为可怖。
赵佑虽知这是救命之术,却还是胸口恶心发闷,有些着慌地问:“青青,现在怎么办?”
青青面露喜色,叹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心性,如此强悍的内息,居然真的坚持下来了……”
赵佑急得推她一把:“别只顾着抒发感想,赶紧给他治啊!”
“我知道。”青青长长舒了口气,不慌不忙,又从竹篓里取出一只小扁瓷瓶,将瓶口贴紧小乐子的伤口,也不知那瓷瓶里装着什么物事,在伤口上徘徊的群蛆慢慢向瓶口这边聚拢,鱼贯而入,不多时伤口上的蛆虫便尽数被收入其中。
这治疗之法果然怪异无比,但看上去却真有神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