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如释重负地避开扶清,接通电话,鹤宁,怎么了?
九弱,你早点儿过来嘛,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啊?殷九弱一边给自己拉好拉链,一边斜眼瞟向扶清。
女人站在墙角,眼神微抬,请冷寡淡得如同横拂山涧的风,读不出任何情绪。
你来看就知道了,还有我们喜欢去吃冰的那家小店最后一天营业,只有最后两杯麦丽素酷脆了。
最后一天?殷九弱心里本就迷茫惆怅,一听见自己喜欢的店就要关门了,心里满是失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殷九弱几乎没有耽搁地往外跑,那个,姐姐,我有点急事,晚上会准时回家的,拜拜。
扶清还没出声,殷九弱就钻进车里一溜烟儿开车跑了,独留女人面目阴沉地靠在墙角,素白指尖止不住地来回摩挲,克制住疯长的心念。
她根本来不及留下殷九弱。
就好像那个夏夜,她没来得及将一瞬的心动抓紧,便遗憾错过这么多年。
殷九弱将车开出一小段路,努力淡定地看了看后视镜,女人仍然站在午后灿烈阳光照射的花丛里。
一张绝不允许任何人忘记的脸,一双锐利清冷的微挑凤眼。
殷九弱的心脏没来由地安静一瞬,安静到明显感知这是一场波澜起伏的造反。
刚才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她都能看清女人脂玉般的肌肤纹理,带着阵阵惑人的草木茶香。
和年轻貌美的长辈是不是需要保持距离?
殷九弱觉得有一点困难,因为她好像并不排斥和扶清走得近一点。
甚至还能从中感到愉悦。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又想着和自己有露水情缘的女人,还想着这个清冷如谪仙的扶清?
她的道德到底败坏到哪一层地狱了啊?
从山腰到学校旁的小吃街也就一个小时,殷九弱找地方停好车后,没走两步就看见方鹤宁穿着长筒靴,一件十分可爱的呢子大衣,正朝她招手。
九弱,你来得好慢啊,都一个小时了,方鹤宁今天稍稍有点紧张,娇俏小巧的鼻尖红红的。
抱歉抱歉,因为家住得远路上又有点堵车,殷九弱取下开车时戴的羊皮手套揣进衣袋里,薄薄的眼皮被冷风吹得有点红。
方鹤宁疑惑地问道:你家不是住市区吗?怎么会很远,还是说
这个假期里她是有听说殷九弱好像多了一个小妈,那个小妈来历神秘,连张照片她们都查不到。
唯一能推测的就是,这小妈肯定家世显赫,手段高明,否则哪里能攀上殷家这种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