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尊上功德圆满,只差「情」之一字的体验,明明与那沈沧离安安心心成婚便好,偏偏多出个殷九弱搅局。
身后众人心思各异,源源不断的闲言碎语被风雪阻隔,扶清衣不染尘,推着殷九弱径直上了山。
结魂灯摔碎,是不是就不会天罚?殷九弱侧身看着结魂灯里禁锢的桐花。
那是她亲自种的梧桐,开的桐花沾有她的气息,自然能用来做招魂的物件。
天道没那么好欺骗,我既然敢做,便敢受这天罚,扶清眉眼平静,并没有对接下来的天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穿过药圃,冲忧养伤的屋子近在眼前,殷九弱淡淡说道:
我想单独和冲忧师姐说说话,你回去就好。
扶清握在轮椅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遗世独立的清冷眉眼,藏下隐忍不发的焦灼难耐。
她取下结魂灯握在手上,红唇轻抿,好,莫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殷九弱没有回答,敲了两下门,自己划着轮椅进屋。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书桌、屏风、梳妆台,花瓶里插着几支素雅的兰花,却依旧挡不住清苦的药味弥漫。
冲忧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殷九弱那双安静且孤独的眼睛,她美丽单薄的身体因为激动而起伏,九弱是你吗?
殷九弱感受到冲忧体内灵力全无,顿时哽咽起来,师姐,是我,我没死。
可那天他们都说你灰飞烟灭,冲忧身体颤抖,却还是温柔地笑,过来点,让我看看你。
殷九弱划着轮椅过去,冲忧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怎么手这么冰?是尊上她强行救你回来吗?
她不知救这个字到底准不准确,但她从风起口中得知尊上要走九弱的身体,放入寒玉冰棺里,就清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师姐,其实我是魔族的人,殷九弱并不想提到扶清,转而对冲忧坦诚相告。
我早该想到的,你的血能对付方外之地的魔气,定然与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冲忧轻轻咳嗽两声,你不想回家吗,这沧澜宗于我于你,不过一方死地。
殷九弱心下一震,神色凄清而倦怠,师姐,先不说这些。
她握紧冲忧的手,利用灵海传音,将魔族的修炼功法,告诉了冲忧。
师姐,这功法讲究破而后立,你现在灵力全无,正适合修炼。
关于这一点,她专门问过三位叔叔,他们说因为魔族特殊的体质,历劫后常常只剩魂魄,所以研究出了这套功法。
好,我会试试,冲忧深知她们两人的见面时间不多,毫无扭捏之态地接受,九弱,让我去求尊上放你离开可好?
闻言,殷九弱缓缓摇头,扶清顶着天罚也要将自己招魂回来,又怎会因为冲忧的一句请求,放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