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道院那边还有……”
不等我说完,从吴老二坚定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匆匆而来,再匆匆而去,便是只能行了个道礼,说:“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吴棠溪的带领下,我刚刚走出了客厅,便听到里边一片的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持有反对意见的人很多,觊觎吴家家主的也大有人在。
前往客房的路上,吴棠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像我们吴家这种大家族内,无直系男性后人,便会这般模样。”
“我并不觉得你比男的差。”我实话实说道。
“张院长缪赞了。”
吴棠溪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回头说:“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了,不过里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的结婚典礼,我怕是无法去了。”
“心意到了就好。”
我说完,便是想到刚才的事情,饶有兴趣地问她:“如果我还是要继承吴家,但又不娶你,吴家的所有人会持什么态度?”
吴棠溪说:“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到,那是绝对不可能,之前家中就一直有微词,但迫于族长的话,再加上你又没有真的当成吴家家主,所以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懂了。”
我算是明白了,其他说的都是推辞,今天叫我过来的主要目的,那就是利用我马上就要结婚,他们迫使让我主动放弃继承,而且很明显目的已经达到了。
“到了,就是这里。”
吴棠溪帮我推开了一个院落的门,我谢过之后,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她便是转身离开。
当吴棠溪离开之后,我看到小院子中有一张藤椅,旁边还有张半人多高的小木桌,自己便是躺了上去,开始晒着太阳闭目养神起来。
其实,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我的以后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却让我再度感受到了孤独,我突然就想到了修道之人的五憋三缺,无非就是命权钱,自己现在好像什么都有了,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有。
正在我自嘲的苦笑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不知道是谁朝着吴家这个小院子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找我自己。
还没有等我从藤椅上坐起来,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声音,道:“阿弥陀佛。”
等到我站起来的时候,那诵佛号的人已经直接走了进来,我一看竟然是天慧方丈,他手中拿着一串念珠,正微笑地看着我。
“天慧大师,您怎么到吴山居来了?”我很是奇怪地看着他的出现,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慧方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直径走进了院子中,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说道:“张院长不必如此客套,你现如今是道院的一院之长,而我仅仅是金鸣寺一个小小的方丈罢了。”
“大师真是折煞我了,当年要不是您出手相救,那我和灵萱怕是早已经阴阳两隔了,您对于我无异于有再造之恩,即便我现在是道院院长,但依旧是您的晚辈。”我连忙说道。
天慧方丈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忽然问我:“张院长,现在你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大师,您是世外高人,应该不会觉得我成了这个院长之后,就会特别开心吧?”我发问他道。
天慧方丈说:“你已经写在了脸上,确实看得出你并不像大多人那般高兴。”
我苦笑着,没有再作回答,而是从房间里边拿出了两把椅子,接着又提出茶壶和茶杯,我们两个人隔着小木桌坐了下来。
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天慧方丈叹了口气说:“世间的缘起缘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万事强求不得,也推诿不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即便求也不得。”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内心肯定他说的是对的,确实讲究一个缘字,这不仅仅是感情方面,而是万事万物皆为如此,凡事强求不得。
喝了一壶水之后,天慧方丈便起身告辞,我将他送到了门外,问:“不知道我和您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有缘自会再见,就如同今天这样,连我们自己都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西湖子畔的吴山居中相遇,这便是缘。”天慧方丈说着,听起来像是在打禅机。
“晚辈恭送天慧大师。”我对着他打了个道礼,他也回了个佛立,然后一挥衣袖,便朝着远处走去。
我又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回到屋子里边,盘膝打坐修炼,毕竟在昏迷的时候,自己体内的酆都大帝和万奴王,纷纷离去,我想要靠自己实打实的能力,以用来迎接以后的挑战。
现如今,我已经是稳稳的结丹期修士,但是想要突破结丹,成为元婴期,那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但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努力,迎难而上便是每个修行者的真谛。
在吴家待了一晚,参加了他们家族的晚宴,看似一片祥和之下,却充满了勾心斗角,这是三爷爷的家族,原本他们应该都和三爷爷那样,但现实却是,即便再好的地方都有瑕疵,这便是俗世间的人情世故。
说实话,我现在非常厌恶这样的氛围,所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在他们给我安排的小院子中,留下一封告别的书信,便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中,我就像是个没有归宿的游魂,随意地飘荡着,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又该做些什么。
找了个小酒馆,我进去开始喝酒,一个人喝酒在这个时代很多时候是会引起关注的。
起初喝的很慢,但随着喝的越来越多,也就喝的越来越快,只想着一醉解千愁,虽然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愁,但心里就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让我有些无法呼吸。
直到我把酒馆里边的客人都喝走之后,我还是没有醉,这可能是在道院时候练出来的,不过感觉再喝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便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