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片刻,云笑和远处旁观的众人,都是看到楚然身后的某片泥土突然翻飞起来。
紧接着一个满脸阴沉的年轻人,终于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就是铁山宗第一天才顾遥春吗?”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一些人凭着模糊的印象,第一时间已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结合着刚才楚然的呼救之声,这个结果似乎不值得怀疑。
不过当众人看到那道略有些狼狈的身影,还有那没有平复下来的气息之时,尽都有理由相信,云笑刚才那一剑,并非真的无功而返。
“原来是一枚护心印,倒是吓了我一跳!”
就在这边众人各自心思的时候,云笑却是感应出了一丝端倪,再看到那人胸前挂着的一枚碎裂印章,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阁下如此苦苦相逼,真当我铁山宗无人吗?”
从地底之下冒出来的,正是铁山宗宗主大弟子顾遥春,只是他此刻的脸色极不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是有着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说实话,刚才躲在暗中见过了云笑的强势之后,原本信心十足的顾遥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现身。
哪怕是楚然面临生死关头,顾遥春也没有动摇这个念头,直到那个绝佳机会的出现,他才终于忍不住出手,想救了楚然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顾遥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柄锋锐之极的木剑会突然从天而降,要不是宗主老师亲手赐下的那枚护心印,恐怕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地底了。
到了这个时候,顾遥春如何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云笑给算计了,那一脚将楚然踹出的方向,就是要让他忍不住出手。
因此顾遥春才有“苦苦相逼”的说法,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内腑受了一些震荡的顾遥春,只能是将身后的铁山宗搬出来了。
“呵呵,铁山宗还真是霸道啊,当初明明是你们想要杀人夺宝,现在竟然还说什么别人苦苦相逼?”
云笑忍不住有些想笑,这番话出口后,他陡然伸手一指,说道:“当时在南葵城情形如何,这位乃是亲眼所见,徐臣,你说此事到底谁对谁错?”
“当然是铁山宗错了,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简直恶心!”
被点名的徐臣,自然是唯云笑之命是从,此刻与有荣焉地挺身而出,像他这样的南域恶人,真要骂起人来,可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或许自铁山宗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婊子”吧?
这尊南域霸主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更不要说当着铁山宗的门人喝骂了。
“云笑,你就笃定能留下我?”
虽然心头满是愤怒,但这个时候的顾遥春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他知道谁才是此间作主之人,一个四品仙尊的徐臣,随他骂去好了。
不管怎么说顾遥春也是一名六品仙尊,他刚才也见过了云笑和陶治亭的战斗。
但在他看来,就是那烈阳殿的家伙太傻,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和云笑硬拼呢?
因此顾遥春自问如果自己打定主意要脱身的话,那个叫云笑的小子应该是拦不下自己的,最多就是丢下楚然不管。
在自己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一个并无血脉关系的师弟,又有什么舍不下的呢,更何况两者连老师都不是同一个人。
“云笑,你这身修为得来不易,只要你今日放我师兄弟离去,我以铁山宗大师兄的身份向你保证,你杀姜铁的事情,就此一笔勾消如何?”
心中颇为自信的顾遥春,似乎是不想有任何的意外,这一番话软硬兼施,而且还给云笑留了“天大”的面子,他自问说得滴水不漏。
这里可是南域铁山宗的地盘,在顾遥春看来,今日云笑就算全力出手,最多也就只能留下一个楚然,又何必将自己的路堵死呢?
不到万不得已,顾遥春还是不想放弃楚然,他相信有了今日的救命之恩后,这个家伙以后对自己必然更加言听计从。
顾遥春是立志要成为下一任铁山宗宗主的人,他必须要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嫡系,现在看来,楚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顾遥春虽然口中做出了承诺,但他打定主意,一旦脱离险境,就尽起宗门强者,对云笑来一个瓮中捉鳖。
一个胆敢挑衅铁山宗的小子,怎么可能舒舒服服活在世上?
更何况拿住云笑之后,还可以用来和三大顶尖势力做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说这位铁山宗宗主大弟子,心思转得极快,顷刻之间就将以后的计划都想好了。
但他明显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震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