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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上午回去。我买了明晚的《悲惨世界》,百老汇——但我忘了哪家剧院,要等人送票来我才知道。”
“你没看过吗?”
“没看过音乐剧,看过小说。”
“你喜欢雨果吗?”
“还行,他在中国也很有名,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维克多·雨果曾经愤怒的谴责英法联军烧毁圆明园的强盗行径,同情中国人民的苦难。
他微笑,“正好我也没看过,我能有这个荣幸陪你一起吗?”
她眼睛一亮,点点头,“好呀!”
“明天白天呢?”他轻拂她的鬓发,十分小心,没有碰到她的脸颊。
“去华尔街走走,听说华尔街那些大楼都是著名设计师的作品。还有世贸大楼。”
肯尼思低着头微笑,“你在纽约住过两周,没有去过华尔街?”
“没来得及去,纽约真的很大。”他能知道她在纽约住过两周好像也不奇怪,海关应该有她的入境纪录,再查一下肯特先生入职时间或是他们飞去华盛顿特区的时间,算一算就知道了。
有点奇怪呢,这个人手握权力(地区检察官的权力)和更大的无形的权力,她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她突然不太高兴了,“你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肯尼思凝望她片刻,“好。”
返回酒店没有那么“惊险”了,顺利的从前门进去,直接坐电梯上楼。
在房间门口告别,他很绅士的问明早能来接她吗。
“我要很晚才会起床。”
“请你吃早午餐吧。”
张文雅犹豫了一下,“有这种东西吗?”
“不知道,大概是美国特产。”肯尼思耸肩,“你好像突然不太高兴,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他笑了,“你不会撒谎,一定是我说错了什么。”
张文雅皱眉,抬头注视他的眼睛,“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在纽约住了多长时间,你怎么知道的?”
他马上明白了,“对不起,我不该去查你的……你的记录。”
“你们美国人不是最喜欢讲‘个人隐私’吗?这虽然不是个人隐私,但我也不会喜欢你不直接问我,而是去查我的入境记录——是入境记录吗?”
“入境记录、航班记录。”
“我很讨厌这种行为,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我发誓,绝不会有下一次。”他有些烦恼的蹙眉,“我能解释一下吗?你几乎不说自己的事情,这让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相信我,遇到任何人我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了解他们想要什么,可你,我弄不懂你。”
张文雅想说“你太自大了”,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确实有这种“自信”?他是美国这个奇怪国家的真正“名人”,不在好莱坞而fans无数、不从政然而拥护者众多,他是特别的,因此预判别人接近他是为了“蹭热度”简直再正常不过。
可她不是,他就弄不懂了。
“我是个简单的人,别把我想得太复杂。今晚我很高兴,谢谢你。要是你明天过来之前我的票送来了,那我们晚上就去看演出。”
肯尼思愉快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我国现在是河豚养殖第一大国,不过多数都出口日本了。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今晚高兴吗?还是很高兴的!要是有一个这样高大帅气又很温柔的男朋友, 那倒是真不错!
要原谅他利用职权查她的入境记录这件事情吗?是很让人不舒服,但她直接说了,他道歉了, 似乎不用总纠结这一点。
反过来看看, 他之所以愿意花费时间去查她的入境记录,恰恰说明了他对她很关注。
不能让他真的看清她,男人都是这样, 如果他真的很容易弄懂你,很可能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保持“神秘感”很重要。
在美国人眼中,中国人自带“神秘”buff,不用费什么力气塑造, 只要保持住就行。
还有,任何时候都不要做先付出的那个人。
票务公司的人早上九点多送来演出票, 留在酒店前台。
稍晚时候,旗舰店的店员送来了昨晚的衣服。
小肯尼思十点多一点到了酒店, 问前台经理, “1618房张小姐的东西送来了吗?”
经理拿上来几只购物袋,“送来了,肯尼思先生。”
又拿出装着票的信封, “还有演出票。”
“有电话吗?”信封没有封口, 抽出里面的演出票,看了一下剧院名字。
经理将电话拿上来。
肯尼思订了同一家剧院的演出票,要他们仍然送到这家酒店,1618号房间。
上了楼, 张文雅还没醒, 小肯尼思很
', ' ')('有耐心的敲了几分钟。
她睡眼惺忪的来开门, 嘟囔着:“你来的太早了。”
她头发乱蓬蓬的, 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儿,很可爱。
“我给你拿来了衣服和演出票,打电话订了另一张。”
“好吧。”她嘀咕,“你等等我。”
她拿着内衣和昨晚买的毛衣,进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里传出水声。
接着,又传出了歌声,用的中文,他听不懂,但很好听。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肯尼思听着压根听不懂的外国歌,环视了一下房间:就是普通的单人间,一张双人床,衣柜打开,挂了不多的几件衣服。
床边放着一只拉杆行李箱,桌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一些小零碎:化妆品、发梳、水杯。
有一种居家的可爱温馨的气氛。
他不禁笑了起来,为她的单纯和简朴。他的哪一任女友也不会寒酸到如此,但她的态度很好,落落大方,不局促,不自卑,接受馈赠也很自然,不矫情,很坦然的道谢。
他们见面只有寥寥几次,他便觉得她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女孩,这令他感到十分轻松,只要见到她,心情便很轻松。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轻松”了。
张文雅洗了澡刷了牙,穿好内衣和毛衣,不过没有拿长裤。
她有线条美好的修长双腿,轻盈的走出来,到衣柜里拿了一条宽松牛仔裤穿上,态度极为自然,似乎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穿好牛仔裤,将桌子上的小零碎全都收到一只洗漱包里,桌上留下眼线笔、眼影盒、发梳。
头发吹的半干,梳透,柔顺服帖。
“哎,饿了,去哪里吃——早午餐,约翰?”
“楼下餐厅。”
她很快画好了眼线,又将购物袋里昨天的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
做事很快,肯尼思大概能想象一下她在中国的生活:什么都要自己做,没准还要为全家做。前不久他才紧急找了华裔同事打听中国的平民生活,华裔同事说,中国的女孩子在家里默认要为全家做家务,这样才能锻炼成一位贤妻良母。
他惊叹之余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吃了早午餐,肯尼思开车带她去华尔街,像一对儿普通游客那样,顺着世贸中心的楼群,参观了一些著名的大楼,尤其是纽约证券交易所。中午在华尔街旁边的唐人街吃了中餐,不过不怎么好吃。
华尔街上午街道上人不多,周末嘛,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中午出来吃饭,都是加班的工蜂。
“你知道我的公寓在哪儿,可你还没上去看过。你想去我的公寓看看吗?”阳光灿烂,十月底的阳光,不冷不热。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小脸似乎发着光。
“公寓很大吗?”张文雅好奇的问。
“很大,一整层。”
她想了想,“不,以后吧。”
他耸了耸肩,“好吧。我会不会太冒失了?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去对方家里的程度。”
她笑了,“约翰,我在美国没有家。”
他忘了这事。他能理解,十四岁之前,他也没有“家”,或者说,没有家的感觉。他总是从这个国家到那个国家,每个国家住上几年,还没等交到几个朋友就又要搬家。
他不喜欢。
但阿妮娅……又不一样。她不是美国人,她不会一直待在美国。
他握住她的手,“希望你熟悉了美国的生活后,能考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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