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多说什么了,“那好吧,既然老三媳妇要分,那你们就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以后家里不用你们管,但是老三的债务家里也不会分摊,你们别怪我,我不能因为老三,拖累了全家,”
虽然小饭馆开不成了,但是火车站还有个早餐店,挣的钱比上班多,再慢慢扩大吧,至少能让老大老二家的日子慢慢红火起来,以后条件允许了,有了多余的钱,再慢慢帮老三还债,顾长盛是这样打算的。
叶秋秋没想到第一个跳起来的是顾二,半大的小子义愤填膺,“要钱就是至亲骨肉,还钱就是别拖累家里,算什么亲人。”
这算什么分家?摆明了就是把他们一家赶出家门。
顾二像头发怒的小豹子拖着顾时郁的胳膊要走,“爸,我们走,等我初中毕业,我就出来挣钱帮家里还债。”
顾时郁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等一等,“别急,爸还有话要说,说完我们再走。”
顾二说:“还有什么好说的,爷爷偏心大伯二伯,难道你不是他亲生的?”
顾长盛老脸一红,都是他的孩子,可是他要为这个大家庭考虑,难道他错了?
顾时郁淡漠的告诉他们,“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一起说个明白,我外面是欠了不少钱,转卖了几个工程,也填的差不多了,生意上还有几个朋友,互相拆借周转一下,还能挺的过来,所以,现在外头也没有欠很多,老婆孩子我还能养得起。”
叶秋秋都傻了,顾时郁干嘛要说实话,怕家里吸血没吸够?
季水袖酸溜溜的说道:“老三,你可真行啊,由着你媳妇胡说,你要说你不欠债,爹能说出那样的话吗?我看你们两口子就是故意的。”
故意从这个家里撇出去,怕他们沾光吧?老三娶了媳妇,是真没良心了。
顾时郁一点脸都没留给季水袖,“我媳妇怎么了,稍微一试就给你那点龌龊的心思试了出来,你不愿意帮兄弟分摊债务,我凭什么带你发财,你讲话,要注意下前后因果逻辑。”
季水袖涨红了脸,老三以前根本就不是这样咄咄逼人,都是被那小妖精迷昏了头,连家里人都不要了。
顾长盛都震惊住了,老三是最老实听话的一个,现在居然在他面前耍心眼子。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故意要分家的?”
“对,我是要分家。”
顾时郁不顾旁人的震惊,继续说道:“以后我挣的钱只会给秋秋和孩子们,你们想过好日子就自己去挣,还想来找我白要钱?爹,你想想你今天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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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盛默默的任由儿子控诉,怎么办呢,他这个当爹的已经尽量一碗水端平了,老三好歹还有亲妈,老大老二可是连亲妈都没了的,老三两个哥哥,一个快下岗了,一个还是几年前靠老三的关系才安排的工作,因为老三有本事,所以他确实稍微偏心了一点老大老二。
老三也是他亲生的,他不可能不关心,只是他要为这个大家庭考虑,老三有本事,所以就想让他多帮帮两个哥哥,现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寒了老三的心。
“那行吧,以后老三的小家庭就分出去,经济独立,不需要给家里上交钱,家里挣的钱也跟老三一家没关系,等哪天我跟你.妈去了,看看家里还剩些什么,你们三兄弟再一起分了。”
顾时郁没说话,他现在只想带着媳妇和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兄弟顾卫山和顾卫海也没说话,季水袖和刘红君更不可能有意见。
老三一家分走了,爹至少还有好几十年活头,家里的钱可不就补贴给了老大和老二,唐莲子也年轻,她今年还不到五十,正是身强体壮能干活的时候,而且不是正经婆婆,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也不会拿捏继子媳妇。
爹暗地里果然还是偏心他们家,季水袖和刘红君代表自己的男人表态,“我们没意见,都听爹的。”
叶秋秋轻哼了声,表面上好像公平,还是偏心哪,这种父母她见识过,就是均富。
上辈子她那个合作伙伴的父母也是这样,合作伙伴还是个男生呢,他父母觉得他挣钱了,跑过来哭闹:家里给你供出来了,你有钱,你凭什么不能帮帮兄弟姐妹,让他给弟弟妹妹在一人付了套房子的首付款。
后来,他父母弟妹是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可是他老婆跟他离了婚,那个合作伙伴选择净身出户,回去跟父母说: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满意了吧,这样就满意了是吧?
叶秋秋想的开,老顾家那点钱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分家,而且,顾时郁是跟她站一头的,只要分出来,他们挣多少都是自己小家庭的。
她表态,“嗯,我也没意见。”
季水袖不嫌事儿大,就是看不惯叶秋秋,明知道吃亏还一副解脱的样子,看着心里就不爽。
她嘲讽道:“你说话能代表老三吗?”
叶秋秋笑笑,扭头问顾时郁,“我能做你的主吗?”
顾时郁斩钉截铁,“能。”
季水袖不说话了,老三怎么这样,被自个儿媳妇拿捏的死死的。
***
分家的事情基本算定下来了,顾长盛又问了一遍,“谁还有意见?过了今天,就不许再提了。”
唐莲子心灰意冷,她嫁到顾家三十年,自认为还算公平,从来没有亏待过前头两个继子,可是顾长盛呢?凭什么可着劲的欺负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