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阿婆家里是泥砖房,屋顶盖的是黑瓦,地上铺的是木板,即便天天打扫,刮风下雨时,也还是会落下一层淡灰。
弹到胸口位置时,萧诚似笑非笑,抬手捏住白露莹润洁白的下巴。
“胆子不小?”
声音比秋风扫落叶还凉。
被捏住下巴的白露,仿佛被捏住命脉一样,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前世,萧诚的记忆里,受过刀伤,枪伤,私刑……却从没被人踹过胸口。
她真的……
完了完了,腿软。
萧诚突然被扑个满怀,女孩双手搂着他脖子,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还胆大包天,挣开他的手,对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用琉璃般清澈纯粹的眼睛看着他,娇柔脆弱的声音喊疼。
“阿诚……我脚疼……”
萧诚搂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掌心发热,听着娇软示弱的声音,穿透耳膜。
再回神时,手已经把白露扶到椅子上,另一只手也正伸向药酒瓶。
他若无其事收回,语气淡然如常:“谁让你上山。”
白露抓着他手臂,笑得格外乖甜:“你同意的。”
萧诚:“……”
萧伟悄咪咪从捂脸的指缝看出去,发现局势变了,悄咪咪放下手。
继续低头默默盯草帽,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是的,什么都没发生。
白露踹了大哥一脚还没事而已。
大哥还坐到旁边椅子上,伸手抓着白露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拿药瓶往手上倒药酒,继续给白露揉脚踝而已。
揉好还帮白露穿上鞋而已。
“咳咳……”里屋的咳嗽声,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到主屋。
阿婆扶着阿公出来:“老头子我跟你说,这个大壮啊特别孝顺,是个好孩子,不仅给我拿了甜掉牙的柑橘吃,对他媳妇还特别好,揉脚都不舍得使劲。”
萧诚已经在白露的强拉硬抱,疯狂眨眼暗示下,对大壮二字免疫。
阿公面色红润,精气神尚在,身子骨虽清瘦,却还硬朗着,就是受不得热气,一吃长时间翻炒的东西就咳嗽。
阿婆平时都不让他吃,他今天风湿脚痛,上不了山祭祖,待在家里,长时间不吃的东西,看到就忍不住吃了。
然后就咳嗽。
咳到把东西全都吐出来。
还被阿婆逮住了:“都叫你别吃别吃,阿福从镇上带回来的糖炒栗子黑糊糊的,一看就是炒焦了。又焦又硬又糊又干,我吃一个都咽不下去,说了吃不得,你就是不听,非要吃,现在好了,咳到吐光光,看你以后还吃不吃了。”
阿公自知有错,咳到通红的脸,无奈笑了笑,没出声反驳。
被扶着坐下后,抬眼看了看萧诚和白露,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