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脸上的笑容要挂不住了。
范晓军:“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下去掰了一下,下面的卡扣就扭曲了,这应该不是手掰的吧,你出门还随手带着工具呢?”
斯文男眼神闪烁。
人群中看热闹的氛围顿时就散了,刚开始指责范晓娟的人,现在又站在她这边指责斯文男:“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原来是你使坏,人家好端端的卖东西,干你什么事了。”
“就是啊,我刚刚都准备给钱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可能不小心弄到了。”斯文男见状不对,找了个由头从人群里冲出去了。
有了这一场闹剧,来专柜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刚开始是来看热闹的,最后变成瞧新鲜了,这沙发床倒真是个稀罕玩意儿。
范晓军徒手又把卡扣掰归位了。
周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可真是洪荒之力!
那人又问范晓军:“你瞧瞧,这玩意儿是不是很容易被掰坏啊,要是放在家里头用着,用着用着就坏了咋整?”
范晓军摇头:“这也不是那么好掰坏的,这是用扳手给弄的。”
“那你?”那你怎么能徒手掰回去了。
“那也不是谁都有我这个力气。”范晓军语气严肃。
好一个凡尔赛式发言。
范晓军再试了试往回推,果然轻松了很多。
在场看的人都有数,刚才那个人,就是个捣蛋的,不过也促使了很多人产生了购买欲望,毕竟这沙发不光是好看,还实用。
于是纷纷下单。
范晓娟总算是松了口气,把店交给小孟看着,跟范晓军和陈冰两人走了出去,一起走到一楼,找了个空闲地方坐下,已经觉得头晕眼花,甚至腰背都是酸痛的了。
她活动活动了一下肩颈,脑袋才一转就感觉到“咔哒”一声响。
陈冰捂嘴笑出声来:“妹妹,你这身体不行了呀。”
她现在月份稍大了些,比之前稍微发了点福,倒显得人更漂亮更好看了,刚来家里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来,现在一看就是个应该受到人保护的孕妇。
范晓娟心说,我这世的颈椎病怕是要提前来了。
范晓军不虞:“工作归工作,你这也太投入了,有人像你这样吗?”
范晓娟见他指责自己的时候道貌岸然,实际上自己就是个工作狂,很不爽的看向他,然后对陈冰说:“以后他要这样跟你说话,你就跟他讲,也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当工作狂,咱们女人也可以的。”
陈冰捂着嘴偷笑。
可不是呢,她现在还在工作岗位,范晓军就很大意见了,整天担心她这里担心她那里的,她用手肘揣了一下范晓军:“瞧瞧,小姑子说的啊,可不是我讲的。”
她现在在竞争设计院某个项目的总工程师,项目任务重,经常要加班,范晓军提了意见不管用,也就懒得再说了。
她还非要搬出小姑子来治他。
谁还怕她范晓娟不成。
范晓军依旧是那张冷面罗刹脸,那张俊脸上面写着大大的“不爽”两个字。
“你是怎么瞧上我哥哥的,他好像难得笑一次,天天对着这张脸,你不害怕也别让孩子跟他以后这样。”
“可不是,我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呀,范晓军?”陈冰就总喜欢逗他。
范晓军很不爽,可是也不至于跟她拌嘴,他越生气陈冰就越高兴。
范晓娟见这家店铺里卖的甜品种类很多,有她喜欢吃的司康,于是点了一份。
陈冰眼大肚子小,点了一份瑞士卷,一份红糖核桃磅蛋糕,一份水果蛋糕,又点了一杯奶茶。
范晓军看了一眼菜单。
这次没说啥。
陈冰前段时间孕吐,每天可怜兮兮的什么都吃不下,他也就不忍心责怪她贪吃,反正她也吃不了多少,孕中后期还要看产检的指标戒糖,现在就让她放纵一下也无妨。
“就这些,范晓军你给我出去买份炸鸡柳好不?”陈冰现在是看啥都眼馋。
“哦。”范晓军依言往外面走。
范晓娟看着她笑,知道她这是支开了哥哥,有事跟自己讲。
陈冰喝了面前的白开水一口,看向范晓娟,见她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仿佛所有的想法都在她意料之中一样。
她才缓缓开口:“是这样的,实话不相瞒,我真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范晓娟:“你说,别拿我当外人。”
从上次陈冰慷慨帮忙以后,她就没拿陈冰当外人,本以为陈冰是要问哥哥的事情,才把他支开的,谁知道她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陈冰母亲去世的早,后来她父亲陈猛娶了冯琴,看上去家庭和睦,但其实陈冰跟这个继母关系一点都不和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冯琴跟她那个挂名妹妹陈媛跟她的关系那不是一般。
那是都没办法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冯琴自己也只是个普通工人,能够嫁给陈猛,而且是带着个孩子嫁给陈猛,手段可以说十分了得,所以面上跟她不会处得太差。
但是私底下的交锋从没有断过。
当年陈冰妈妈还留下来了一些东西,交给冯琴保管的时候,她当着陈猛的面笑眯眯的跟她讲,这些东西她只是代为保管,等到以后肯定要还给陈冰的,刚开始是说等她上大学,大一点了再给她,但因为陈冰连跳两级,去清大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岁,那会儿冯琴借口她年纪太小,又说等她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