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情形,老吉尴尬地笑了笑,他是被瓮中捉鳖了。
宗炎指了指老吉旁边的椅子,老吉不得不挨着椅子坐下了,但也只坐了半个屁股。
放下手里的公文袋,宗炎拉过一张凳子,坐到老吉对面,说道:“杜老板,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老吉无奈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反问:“你们两个设的圈套?”
宗炎冷哼了一声,眼神微凝,抿唇笑道:“还真不是,我们两个没有提前商量。我能引你上钩,她又不笨,肯定也能听得懂,自然把你盯的明明白白。”
呵,红果倚在门边,果然连她一起都被他算计在内了。谁让他是老板,她是打工人呢,她认命,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拳头刚硬的打手,只要宗老板呼唤一声,她就能把老吉打出翔来。
老吉啧了一声,明白过来。
“原来你是故意告诉我,你要找的东西有一半放在了房间里,就是为了引我上钩!”他为自己轻易上当后悔不已。
“那另外一半呢?”宗炎伸出手,“你能还给我了吗?”
老吉张了张嘴,好像一时不知要怎么解释,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另外一半是什么?”
“你是杜老板没错吧?”
“对我是。”老吉承认的还算利索,可能他知道不承认也没用,宗炎手里肯定有证据。
“当初你爷爷没给你留下什么吗?”
“我没见过我爷爷。1944年生的,我爷爷1942年就去世了。”
这个宗炎当然知道,“所以呢?”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心心念念都还想着藏在这宅子底下的宝贝,他临终前告诉我爸,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回来取走。”
红果默默听着,封举人当年不是失踪了吗?看来是没失踪?一直跟他儿子在一起?
宗炎也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你爷爷封庆在哪儿去世的?”
老吉盯着宗炎,眼珠子滴溜溜转,也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编谎,他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长大成年了,我爸才告诉我以前家族里的故事。”
“你确定破军号的宝物都藏在封家大院的宅子底下?”
“不确定。我只知道宅子底下藏了宝贝,藏了多少宝贝我还真不知道。”
“你父亲没有给你留下点信件图纸什么的?”
这回老吉很坚定地摇头:“没有。只告诉我,宝贝在宅子底下。我爸存了五根金条,这么多年他都不敢拿出来用,一直到十年前,才有机会卖了以前的房子买下我现在住的这个大院三间正屋,可惜我们全家搬过来没多久,我爸就去世了。”
近几年金融政策松动,老吉才有机会换了几根金条,买下整个东跨院,他怕引起大家怀疑,只敢把房子登记在远房亲戚的名下。
宗炎问他:“那你有找到什么吗?”
“三间正屋还有整个东跨院底下什么都没有,挖了四米深,什么都没找到。真不骗你。”老吉看着宗炎疑惑的眼神,看样子好像并不相信他,他忙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天打雷劈!我女儿不得好死!”
宗炎掰下他发誓的手,“你不得好死就行了,何必要你女儿不得好死。”
“我女儿是我命根子。我那么辛苦为了谁?我的财产以后都是我女儿的。”
宗炎盯着他冷冷地提醒道:“封家大院宅子底下的东西,是我家的。是你们封家欠我家的。记住了。”
老吉点头满口答应,他悄声问:“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图纸?藏宝地图?”
宗炎已经站起来,老吉跟上去:“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
老吉喜出望外,可下一秒,宗炎又道:“拿另外一半来换。”
“我去哪里找另外一半。”
“你爷爷葬在哪儿?”
老吉面露难色,“破四旧的时候石碑被挖走了,墓地被踏平当了耕地,找不到了。不过这个院子就这么大,不要图纸也行,曾家的房子我可以想办法搞下来,还有安顺家的我也可以拿下。红果家……”老吉指了指红果,意思是你们是一伙的,“就剩下桂奶奶家,她家没有别的去处,不愿意换房。我是没办法,红果倒是可以想想法子,她家跟桂家关系好。”
红果看着宗炎,曾家房产早已被他拿下,只有她们西跨院的,个个都有成为钉子户的可能。而且她什么时候跟宗炎绑定为一伙的了?她只是他的打工人,她的房子还是她的。
宗炎拉开了南边的窗帘,道:“房子的事你不用管,接下来,你只需要放弃继续购买就行。”
这摆明态度是不想拉老吉入伙一起行事,老吉有点不高兴,“没我份了?这是我祖上的房子。谁都不能阻止我继续买。”
“你祖上的房子?”宗炎回头盯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姓封而改姓张?”
老吉急忙辩解道,“解放后我们全家改姓了。不改姓就是大地主大资本家……”
时局所致,没办法。
宗炎也能理解,他点了点头,问他是不是也要分一份?
“我名正言顺的。这是我家祖宅,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未必全部都是你家托运的!你不是说你手里有镖书吗?镖书里肯定详细列明有哪些东西,是不是?除了这些,其他都应该是我的。”老吉灵光的脑袋打得一手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