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你说什么玛多多?”

杜维因的昵称是杜维, 但玛利多诺多尔经常叫他杜罗罗。是小时候的恶作剧,他一饿肚子, 肚子声音就罗罗罗的响,特别搞笑。而杜维因反唇相讥,玛利多诺多尔喊他“杜罗罗”他就喊他“玛多多”。

他们两个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谁也别想让谁好过。这称呼就这么地一直叫到大。但出乎意料的,长大后“玛多多”和“杜罗罗”反而意外地变得独特的亲密了——只属于两人的,独一无二的烙印。叫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别的这种铁哥们说着“嗨伙计”“嗨傻逼”“嗨你个杂种。”

虽然他们两个都吐槽是“我这么喊因为那家伙就是个杂种”。

玛利多诺多尔重复跟他解释了前因后果说:“这儿有狼,正在周围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围攻我们。”

“你这杂种,你是不是中头彩啊!”

杜维因在电话那头欢呼起来。

玛利多诺多尔之前是运气有点不好,频频遇上逆境。工作上的挫折和风波,连女人的手都没摸到就被人家把商业机密偷了, 吐槽都没地可吐槽,躲个风头还发高烧遇到暴风雪,独自一人操蛋地在山里遇险。感觉这就是命似的,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杜维因是把偷东西那女的揪出来狠狠教训了一通,但他对玛利多诺多尔的心情也无能为力——主要他跟玛利多诺多尔解决压力的方式不同,他是出去喝一杯,跳个舞,泡个妹子,玛利多诺多尔大概会拿着把枪,把所有上门安慰他的王八蛋都毙了。

他气得打包行李去了瑞士雪山,音讯全无,但大概是霉运到了谷底,不知怎么的这家伙偷偷摸摸就开始运气好了,杜维因只想骂娘。瞧瞧这杂种,滚在雪里有个妹子救他,暴风雪来了有二人世界,多美妙呀,这还不够,眼看要下山了还给他送大礼,他们小时候在山里逮了两年都没看到一根狼毛,转眼这就有一群狼来围攻别墅了。

刺激!大片!妈耶!杜维因激动的说:“玛多多老子嫉妒你!”嫉妒你个鬼啊。

玛利多诺多尔不耐烦地告他:“少废话,给我找架直升飞机,我要立刻下山。”

矜持慕斯有令,浪荡草莓当然义不容辞地照办。杜维因交游广阔,在瑞士也有认识几个狐朋狗友,他们有私人直升机和驾驶执照,可以不通过官方调遣自己飞行。他现在倒不说凌晨五点打电话扰人清梦了,挂了玛利多诺多尔就开始疯狂发动社交圈。玛利多诺多尔握着卫星电话靠在窗台边等了一会儿,天开始亮起来,从青灰的晨曦亮作耀目的雪色。雪坡之后影影绰绰看不清物体。

他盯了很久,但看不见狼的影踪。

哈亚德扛着一堆钢铁零件从拐角过来,似乎是他把木仓拆了。看见他就说:“检查下零件,毕竟看起来很久没用的样子了。”毕竟玛利多诺多尔也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到这里。而另一只手是满盒子的子弹,走过来侧头示意了楼下,跟他说了一声:

“小姐醒了。”

玛利多诺多尔点点头,和他擦身而过的走下去。越过大厅贝莉儿抱着小黄在给壁炉加柴,房间里已经很暖,他们原本不需要点火,不过不知怎么的这个习惯就一直持续下来。或许是因为来自东方的花儿没有见过这个,他乐意给她点,看她脸上的笑容。后来他们就一直点,一直点。为了让她能一直新奇地看着壁炉,趴在火边玩耍和睡觉。玛利多诺多尔唤了声:“莉莉。”

贝莉儿侧头看见他就带着笑说:“good morning玛多。”他问:【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儿。】

【大家都醒了,我觉得就还是别躺着啦。】

这个情况睡不着很正常,玛利多诺多尔没有强求,他亲了亲花儿,邀请她一起去检查房子的情况,检查每一个漏洞、窗户缺口、或者是墙壁的破损处。贝莉儿听说了就立刻想起来配电室在车库里,他们可能面临和小木屋一样的问题,只不过仓库里的是老鼠。

【没关系,】玛利多诺多尔安慰她:【狼对这个不感兴趣,门也关着,没指纹进不去。不会停电的,就算会我们也有足够的措施,不怕这个,我联络了直升机,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去。】

贝莉儿楞了一下她没料到有这么快:“today?”这也太迅速了,真是雷厉风行。她有点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应该收拾行李?】

就好像前天她才刚到小木屋里,安顿下来,昨天她救了公举,并且搬到这栋别墅。时间过得这么快,今天就要离开了吗?她着急忙慌,一大堆东西不知道从何整理起,玛利多诺多尔按住她要开始赶进度的手,微笑着说:“today,but don’t worry 。”

行李的收拾不急于一时,反正除了手机、ipad和笔记本以外花儿也没什么要带走的,衣服几乎都剪光了,其他都可以买。他觉得她是还不安,狼来了,这事儿听起来是够魔幻的。但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风声鹤唳只能单纯的耗费无谓精力,得放松下来等待,不是吗?这确实是让人紧张的经验,她的世界里甚至没有木仓。

他告诉她:【我们慢慢来。你不用担心升降梯,它没有启动上不来,我们不要去管它就行。】

贝莉儿点点头,可能她的神色还有什么不对,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问:“are you ok?”绿眼睛里有些担忧。

他也没休息好,神色有点疲惫,胡子还没刮,下巴上一片浅浅的深金色。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很好玩,贝莉儿走了下神,不知道公举留胡子是什么样的。他长得漂亮,留胡子也一定很帅。这时候本来不应该再给他增加别的负担,她忙笑着说:“ok。”

他们大概的检查了一遍,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对。玛利多诺多尔就别提了,贝莉儿也没干过这种活,不知道从何找起。只能说别墅是定期维护的,维护得的确很好,一片墙壁别说破损之处了,连个掉漆剥砖的都没有。只不过经过泳池的时候贝莉儿有点犹豫。

【这里有没有问题啊?】

早上什么都没想就去刷牙洗脸了,现在想起来突然有点可怕,玻璃幕墙是隔绝外界的一道屏障,而现在它大开着空门,露出外界一片皑皑白雪,沉默群山。玛利多诺多尔打开一道门缝,对着外面的景色沉吟一会儿。温泉的雾气袅袅,一地瓷砖湿滑,整个房间温柔而静谧。

难以想象狼跑到这里的样子,他说:【应该是没有的。】

六十年前盖起这栋别墅的时候还是山中野兽猖狂的时期,那时人们带着猎犬开着车去打猎,和猛兽搏斗而受伤是值得在晚宴里自我吹嘘的勋章。别墅建在山中,在绘制蓝图的时候就对这种事情有所防范。它依悬崖而建,泳池边的观景阳台完全突出地面,除非飞鸟,否则无法从这里绕过来。

玛利多诺多尔安慰她:【它们不会从这里绕过来,探险家在楼上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犹豫了下再告诉她:【可以去问问那个美国人。】

再说也不能关上玻璃墙,会冻住的,杜维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必须让直升机有可停靠的地点。

这时候正巧杜维因打电话过来,玛利多诺多尔接了,对面干脆利落地说:“找到人了,要申报飞行路线,你等一晚,明早来接你们。”

等个毛线一晚,这才早上七点。玛利多诺多尔冷静的说:“明天你在直升机上吗?”

“在啊。”

玛利多诺多尔:“你个杂种。”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无论如何都要过来插一脚。申报个屁路线,直升机就是为了等他。杜维因厚颜无耻地说:“不就窗户破了个洞吗?你熬个夜看狼的精神都没有?老子不指路人家怎么开飞机?”

玛利多诺多尔不跟他讲条件:“我们这里十几头狼,够你打的,不管你在哪里下了飞机给我连夜过来。”

“fuck you老子飞去瑞士要12个小时!我昨晚还没睡!”杜维因有个毛病是在飞机上睡得不好,不知是大脑皮层受失重影响过度兴奋还怎么的,反正他最颓废的时期就是刚下飞机到睡醒那段时间。

“要么你就别来,我让别人把狼全打了。”

杜维因只能妥协,他连夜过来,他们一定要把狼留给他。于是他们才开始做早餐,去厨房开伙,这两天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很多能量要补充,宁可吃丰盛一点。哈亚德又是主力,得善待他,贝莉儿按玛利多诺多尔说的美国菜谱煎了牛排和香肠,还有蛋跟玉米和微波薯条。一大盘端上去给哈亚德的时候,探险家远远看到就“哇哦”一声。

他确实很喜欢用这个夸张的感叹词。玛利多诺多尔不爽地替贝莉儿问哈亚德:“你受伤了,如果饮食上有什么要注意和需求的可以告诉莉莉。”

“大概唯一的需求就是我自己注意不要吃太饱。”

哈亚德耸了耸肩,吃什么都还好,现在是作战时期,他可以忍耐,米煮水总比压缩饼干好吃,但有好酒好肉也不用拒绝是吧。在寒冬凛日对着一扇破损的窗户,支着木仓坐在那里警戒。最爽的大概就是一口酒一口烟,扛着杆木仓潇洒地给狼群吹牛逼。他咧嘴笑着地看着贝莉儿:“thank you angel。”

贝莉儿涨红了脸,什么天使啊啊啊啊怎么外国友人们都这么乱说话,公举也是哈亚德也是。这个称赞过于夸奖了,不过是齐心协力对抗狼群,是同伴不是吗?她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她忙着摆手说“you are welcome。”脸都不好意思地笑红了。玛利多诺多尔把她拉到身边,握着她的手,用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姿势问哈亚德关于温泉的问题。

探险家出于礼貌,昨天根本就没有进女孩儿的洗澡间那扇门,所以也没看到那座温泉。他听说想了一下:“按你的说法,那里狼应该进不来,而且既然要停靠直升机,墙不放下来的考虑也是必须的。等会我去看看,有事再说。”

玛利多诺多尔点点头,注意到哈亚德用工具把昨天钉上的木板撬开了。窗户下面横着一块很大的空洞,鼓着肌肉的手臂随意地架在那里,冷风凛冽地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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