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2)

现在距离资格赛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我能重新跑进去年集训时的成绩,晋级初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其实我此时应该进行全封闭训练,可是参加比赛这件事本就是偷摸进行的,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范围内最大程度地提高训练强度,以达到能与闭关式训练相较的成绩,毕竟每日学还是要按时上,以免被我爸察觉到什么,直接强制喊停让我胎死腹中。

吴浩宇也在帮我。

从前三催四请叫不来的人,如今每天放学准时出现在操场上,他学会掐表,给我录视频,总结数据,我不知道他自己做了多少功课,慢慢从他嘴里能听到越来越多的专业词汇,偶尔还会跟我讨论训练方案。

我独自一人的野训,吴浩宇就是教练和监督,成绩提高了他会表扬,下降了他也会找问题,摆出一副专业姿态罚我加跑的时候尤其可爱。

他在帮我转移注意力,我知道。

那天晚上回到吴浩宇家,我终于睡了几天里的第一回好觉,第二天我两手空空地跟他去上学,笑嘻嘻地让他帮我问隔壁班借书去,就跟没事人一样。吴浩宇骂我精分,却没多提一个字,下了课就跑去隔壁借书。

有时候他都站到操场上了还睡眼惺忪,自习课一定是拿来补眠了,有时候有人会喊他打球,他装模作样投几篮就赶紧回到我这边计时,有时候他饿得不行,等不及我跑完吃饭,就去食堂买个包子先垫着,一手拿着秒表一手拿着包子,胳膊下还夹着记录的本子,要不是穿着校服,还真像我教练在冲刺阶段抓训练时的模样。

我仿佛重新认识了吴浩宇一次,可靠的人身上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无限魅力,他柔软得像汪洋,即便我在万丈高空下坠,我也知道我会平安降落在海面上。

训练很苦,但我要努力的方向跟目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确过,一条黑路上,我有我的底气,一个能让我只管放心向前跑的人。

冬至那一天,我爸竟然意外地在家,他买了速冻饺子和汤圆,问我想吃哪一样。

临近圣诞和新年,香港各行各业都陆续放假了,内地这边不过圣诞,他说这几天就不会再跑香港,让我记得回家吃饭。

我本都想好了圣诞期间跟学校请假回去的借口,却忘记把我爸考虑进去,但现在想想,根本也用不上了。

我爸问我圣诞节有什么安排,我老实回答上学,晚自习照常上到九点半,还能有什么安排,他说我可以放了学去商场逛逛,我说好,却真不知道有什么可逛的。

就像我也不知道跟我爸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天再没有任何特殊,与往常每一天一样,我按部就班上课、下课、训练、晚自习,甚至我还按我爸建议的,晚上放学后找了个商场赶着关门前进去逛了逛。

吴浩宇一路跟着我,大概是我嘻嘻哈哈了一天,却还是没达到他满意的表现。

你干嘛啊,像个老妈子一样跟着我。我走着走着突然转身,用调笑的语气问吴浩宇,边问边倒退着继续走路。

我怕你悲伤过度,一时想不开就殉情去了。

我哽住,没料到吴浩宇会说得这么直接,操,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你怎么不直接回家?

我爸给我指示了,让我放了学来商场里逛逛。

那你又不买东西又不照相,你逛什么?锻炼身体?

管得着吗你。我自讨没趣,正要转回去,吴浩宇把我一拉,往商场门口走。

走,照相去。

商场关了门,室外广场上立着的大圣诞树还在一闪一闪亮着彩灯,底下仍有不少拍照的人,一男一女,一对一对,只有我跟吴浩宇两个大男人不适宜地站在当中。

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举起来对着背景里的圣诞树,对我说:笑一个。

我浑身表达着拒绝,我不拍,自拍太他妈娘了。

那行,那不自拍,吴浩宇放下手机,指了指远处,你站到那去,我给你拍。

拍屁啊,我不拍。

快点,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过圣诞节吗?

吴浩宇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见长,我干脆也破罐子破摔,对啊,我本来他妈的是要跟女朋友过圣诞节的,结果现在女朋友没了,莫名其妙地只能跟你过圣诞节了。

吴浩宇似乎是顿了顿,才不客气地回答我:真是委屈你了,只能跟我过节,你他妈还有我愿意跟你过节你真该烧高香了。

气氛突然有些糟糕,可我实在没什么心思跟吴浩宇继续扯。

有人过来问我们是否可以帮忙照张合影,吴浩宇主动接过对方的手机,过去照相了。

我意识到我其实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走到吴浩宇身后,他在前头给别人照相,我在后头用额头抵上他的背,世界真是热闹,最近的训练真是让我筋疲力尽。

前方柔声传来一句:你要是不想回家就住我那吧。

嗯。

而手机里接连不断的来电却几乎让我发条消息给我爸知会一声的间隙都没有。

我洗完澡都准备睡下了,吴浩宇却突然喊我起来穿衣服,说跟他出去一趟。

我没当回事,以为他是要去楼下买宵夜什么的,抓上校服外套就出了门。大冬天的夜里着实寒冷,到了街上没几步我就冻得够呛,吴浩宇不说放我回去,而是让我回去把衣服穿够了再下来。

我跑上楼,大致暖和了过来,实在懒得一件一件把衣服往身上套,干脆打开了吴浩宇的衣柜,打算拿一件他的厚外套穿。

我翻了翻,想着要不要多带一件卫衣,就发现柜子深处角落里胡乱塞了一团衣服,我把它扯出来看清了,心下一顿,为了证实,我把衣领翻过来,相同的位置现在只剩一片浅浅的灰色印子,果真就是我的那件校服,竟然被洗干净了。

我心中疑惑,却也没机会多想,把衣服团作一团重新塞了回去,取下最边上挂着的羽绒服就出门了。

下楼时,穿堂的冷风让我平静了一些。既然字迹已经洗掉了,吴浩宇为什么不直接还给我?要说他节俭,或者他需要这件校服,都不像,我从来也没见他穿过,就算是只在家穿也不该塞在那样的隐蔽角落里,那他到底为什么收着这件校服?而且吴浩宇明明说打球时弄丢了,我当时没有注意他话里的漏洞百出,现在想来确实奇怪,他那么懒的一个人,周末怎么会突然去打球,况且以他的生活习惯,不像是会丢三落四的人。

远远瞧见在原地等我的人,我使劲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暂且抛诸脑后。

吴浩宇带我上了附近的一座人行天桥。

此时将近午夜,这里又不是什么商业地带,桥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底下一辆辆快速驶过的车辆,传来让人脑袋疼的噪音。

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看着吴浩宇不明所以。

吴浩宇扒着天桥的栏杆,形象全无地冲外喊:喂老子明天不他妈的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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