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同仇敌忾</h1>
雅琴风风火火上了楼,余静和赵猛正在屋里打情骂俏,冷不丁的听到声音,差点跳起来。
男人连忙从床上下来,不自觉的理了理衣襟,余静则是无措的,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找啥?
女人脚步匆忙,用力将门板推开。
但见弟弟面红耳赤的站在女儿的房间中,不禁愣了一下。
脑子被气糊涂了,也没多想,快步来到床前,冷声对余静命令道:“你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
赵猛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姐姐。
直觉下面闹的不可开交,才会如此。
肯定姐夫给姐姐气受了,便有点沉不住气。
“姐,你这是干嘛?!”尽管如此,也要顾及外甥女的感受,不想将事态扩大。
“妈?咋了?”余静被吓了一跳。
从床上下来,伸手摸到了对方的面庞。
雅琴没有多高,余静呢,正在长身体,比其矮了半个头,昂着小脸,心疼的看着母亲,满脸的疑惑。
“你爸,你爸太缺德了,不要咱们娘俩了。”她咧开嘴叉。
一头散乱的头发,活像鸟窝,而脸颊上还有血道道。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破了好几处,一看便知道跟人发生了冲突。
余静的心咯噔一下,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惶然无错的看了看舅舅和老太太。
家里来了外人,在客厅里吵闹,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因为啥,突然联想到,最近父母之间种种异样。
女孩福至心灵,眼珠子都要飞出来。
舅舅此刻,眼见外甥女的脸色寡白起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
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将人拽到了身旁,低声喝道:“姐,你大晚上的,胡闹什么?”
扭头瞥了眼女孩,满脸忌惮的朝雅琴使了眼色。
“姐夫怎么会不要你们呢?都是气话!”
他心理怒不可遏,不知道姐夫究竟说了啥,但劝说准没错。
“什么气话?他,他……他就是个伤风败俗的坏蛋。”雅琴想到丈夫的所作所为,满腹的委屈。
说话间,眼圈通红。
伸手想要拉着女儿,却被弟弟拍掉。
余静搞不清状况,心疼母亲的同时,莫名的害怕。
本能的往舅舅这边靠拢,两人挨的极近,就差抱到一起。
此刻没人发现这样的异常,权作是亲近,实际上,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那是拆也差不拆不散的孽缘。
“可别乱说了,都是一家人,哪有夫妻不吵架得。”赵猛笨嘴拙舌,在不了解情况下,无的放矢。
老太太悠悠的叹口气。
“雅琴,你先冷静,冷静,这事商量着办。”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苍老的令人心悸。
别人的话,她不听,母亲的总要上心,赵猛也跟着点头,不经意的发现,老太太的眼睛似乎青了一圈。
他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
“妈,你,你这是咋弄的?”赵猛惊呼。
大人们七嘴八舌,没有余静插嘴的份。
她也注意到了,姥姥的不寻常,老太太连忙扭头,侧着脸,下意识的摸了摸了眼睛,嗫嚅道:“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赵猛浑身的气血,直冲脑门。
老母亲这把年岁,还被人打,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松开外甥女的手,就要下楼,却被老太太高声喊住。
“猛子,你别去,去了只会添乱,我的眼睛真的不要紧。”她急切的劝说。
男人站在原地,双手攥拳,脚步顿了顿,想要继续。
“哎,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要气死我啊?我这伤,是误伤,没谁针对我下死手,你下去,吵吵闹闹有啥用?”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吼道。
赵猛心绪难平,可又怕母亲生气。
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想走又脱不开身。
末了,低头看着地面,吐出一口冷气,回头看着母亲道:“妈,你真的没事?”
老太太牵起嘴角,笑的云淡风轻:“能有啥事,有事的话,就去医院了。”
“妈,你也别说没事,余山海,他不是东西,糊弄你也说不定,咱们待会儿去趟医院吧。”雅琴伸手擦了擦眼角。
将挂着的泪瓣抹去。
“哎,别花冤枉钱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她笑眯眯的说着。
“小时候,静静,还用棍子,打过我的眼睛,不也没事吗?”为了说服大家,特地举了例子。
余静瘪着小嘴,不知说什么好。
小孩子顽皮,她幼时,像个假小子。
喜欢舞刀弄棍,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消停,总被姥姥说,这事她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是有的。
老太太满脸的慈爱,整个人散发着母亲的光辉。
“那人也不是故意的,过两天也就下去了。”她满不在乎。
“妈,你现在什么年纪了,能跟那会儿比吗?还是去医院吧,否则我们也不放心。”雅琴生气,发火,一码归一码。
如今气焰略有消弭。
她倒是想带着余静走,可能去哪里呢?
到亲戚家吗?不说,能呆多久,突兀的前往,就不太好。
还有孩子正在上学,住哪里都是不方便的,宾馆也是需要钱,或者……她突然想到了,他们家在还有一处住房。
随即眼前一亮,暗自盘算着。
那房子,好长时间没去了,屋里积满了灰尘,得打扫过,才好住人。
因为不住人,所以也没生活用具,不过,将就几日,应该不妨碍。
她拿孩子,要挟对方,低头认错,想来只要,丈夫还对母女有半点情分,都不会让他们多受委屈。
雅琴感到悲哀,她现在唯独有静静,这张王牌了。
老太太摇摇头:“我不去,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等两天吧,两天要是感受不好,我就去。”
她满脸的固执和坚决。
赵猛和姐姐面面相觑,毫无办法,只得随她。
余静双眼无神的望着母亲,觉得她很陌生,又对她的话,很是在意。
“妈,我爸到底怎么了?”她心理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测,便想验证。
女人瞧了瞧,细皮嫩肉得女儿,那张稚嫩的面庞,令其心头抽痛。
大人间的恩恩怨怨,不能波及到下一代,她连忙收敛心绪,想要开口。
赵猛却率先,温和的解释起来:“没咋的,被些无赖缠上了,很快就会解决。”
余静横着眼睛,看着他,那目光带着明显的控诉。
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拿自己当小孩子般的欺瞒,真的好吗?可自己知道的多,又能怎么样?
父母之间的事,向来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她冷着脸,炯子里凝集了冰珠子,淡淡开口道:“如果你们过不下去,我不会选择任何一方,我要跟舅舅过。”
话音落,室内的空气,稀薄的连喘口气都费劲。
雅琴的脸,就像被人抽了几巴掌,青白交加,万般懊恼的,安慰着女孩:“静,你真的想多了,爸爸不会跟我们分开。”
无论如何,不能拿孩子当做牺牲品。
女人也离不开丈夫,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负痛跳动着。
就算男人不爱自己,也没有把家拱手让人的道理,那小婊子,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何尝要她顺遂。
丈夫年纪也大了,对方风华正茂。
看谁能耗过谁,她不再天真,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也有好的一方面,田馨父母都要钱了,再跟她家男人纠缠不清,可别怪她撕烂她的臭骚逼。
她自觉占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心潮澎湃的想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余静仿佛一下子成熟起来,脸上透着成年人的事故。
“妈,我话放到这儿,如果你们离婚,我就跟着舅舅。”说这话时,抬头瞅了眼青年。
赵猛的心五味陈杂,不知说什么好。
外甥女的目光,带着信任和希冀,还有只有两人都知道的浓烈感情。
“舅,你说句话,你要不要我?”这话,问的郑重其事。
好似在逼问,你要娶我吗?女孩整个人的脸上,洋溢着一股神圣的光辉。
男人微微恍神,眨了眨眼,还没回答,便被姐姐打断,她一把拽过女孩,满脸心痛的摇头。
“静,别说傻话,你有爸爸和妈妈。”
接着道:“家里最近不太平,明天,你先跟我到别处,住两天。”
余静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她就像行尸走肉似的,直视着母亲,目光悠远,没有边际,好似看的根本不是她。
没有回话,扭头寻着舅舅的眷顾。
赵猛的面皮,因为久坐办公室的缘故,已经白了不少。
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一抹,成熟男人的坚毅,他看着外甥女,笑的莫可奈何:“你放心,你要是真的无家可归,我会收留你。”
余静的眉毛皱了起来,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太满意。
正在此时,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哒哒,全家人,对看了一眼,周围的气氛,瞬间凝滞到了冰点。
脚步声越来越近,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股冷风倒灌进来,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事情的始作俑者,余师长高高大大的站在门口,整个人淹没在阴影里。
举步维艰(余,舅)lt;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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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余,舅)
雅琴眼见着,丈夫进门,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毫不顾忌形象的,用手扒拉着头发,觉得其碍眼,目力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