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未正面回答:“听话,都是为你好。”
田馨心理一阵气苦,觉得对方比自己的父母还要管得宽。
这种束缚令其透不气来。
心理的不满,如野草般疯长,真想朝对方大吼,我不用管,你凭什么,我很快就要走了,看你到时候管谁去
想想都解气,可现在一切都没安排好,只能默默忍受。
“好吧”女孩只能妥协。
余师长宠溺的拍了拍她的面颊。
回头看向放在沙发旁的洗衣袋,问道:“衣服是你洗的吗”
田馨摇摇头:“我送去干洗店的。”
男人轻轻颔首没说什么,目光微闪。
“谢谢”他客气的道谢。
女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很少这般礼遇,在她的印象里,都是被蹂躏,被摧残的怨恨。
田馨轻轻摇头。
“你先等我一下,我送你出去吧”
余师长说完这话,不等其回答,转身取出洗衣袋里的薄绒衫穿好,跟着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
女孩知道拦不住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一路无话,下楼,沿着甬道往前走,田馨走得很快,转眼到了大门前站定。
四目相接,敏感的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有些捉摸不定的东西。
女孩连忙别过视线,干巴巴的说道:“叔,我回去了,你别送了。”
田馨很是尴尬,两人见面大都剑拨弩张,能这么安安静静同行,着实新奇。
余师长发现,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也不错,没有性爱,却异常的和谐,就像老夫老妻似的。
相互陪伴,喜欢的人近在咫尺。
他轻不可闻的从嘴里嗯一下。
女孩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大步往前走,余师长站在原地,并没动,视线追逐着她,眼见着其打开车门,消失不见。
不知怎的,心理空落落的。
很想追上去,送她一程。
可他不能,理智告诉自己,就这么远远的目送,都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余师长有点憋屈,有点难过。
这种酸涩的感觉,是全新的,令其有点不知所措。
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对方身体不舒服,难道自己也生病了,看来还真的抓紧去医院瞧瞧。
天气寒冷,冷风刮过,浑身刺骨的痛。
可内心偏是炙热的,炙热的无处安放
余师长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看着甬道旁边残败的枯枝烂叶。
突然扬眉吐出一口浊气。
人生就应该不怕后悔,不留遗憾。
余师长很爷们,喜欢就是喜欢,离不开就是离不开,踌躇扭捏不是他的性格,那么就放手去拼搏,横竖人都是自己的。
他又怕什么
原本郁结在胸口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弄不过一个小丫头
田馨开着车,手握着方向盘,神情严肃,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轻愁。
她讨厌被人摆布,任人宰割的生活,两个三观不同的人,是没有办法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的。
如同她的父母,都是各方面契合,相敬如宾,相互扶持。
自己本以为也会找到懂得爱,懂得珍惜的那个人,可眼下所发生和承受的,都是扭曲和痛苦的。
她的生活在错位,好似被人强行塞到另一条轨道,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
田馨想逃,想要正常的生活,这种念头越发的强烈,几乎到了立刻将车开到母亲单位,将自己想要出去闯荡的想法和盘托出。
孩子越大,跟母亲越亲近,父亲的感情同样深厚,可没母亲来得细腻。
她首先要争取的便是母亲,只要其同意,说服父亲只是时间问题。
女孩满腹心事,没注意到前方马路上有辆摩托车突然从岔道开上来,只觉得视野被阻,障碍物近在眼前。
“啊”
田馨连忙踩刹车,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放声大喊。
只听得砰的一声,轿车停下来的同时,摩托车消失在视野内,女孩身上系着安全带,并没有受伤。
惊吓的厉害,脸上全无血色。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很快从失神的状态反应过来。
推开车门下车的动作,利落非常,映入眼帘的是个彪形大汉。
脑袋戴着头盔,此刻躺在地上,周身没有血污,胸膛剧烈起伏,而摩托车就在不远处,后面凹陷下去一块
总体来说,也没什么太过惊悚的场面。
田馨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她是女司机,开车谨慎。
小跑着走过去,蹲下身去,查看对方的伤情,可她一个女孩,也不敢动手动脚,只是满眼惊慌的看着对方。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能起来吗”
汉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声的呻吟,本想发火,可看到是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登时傻了眼。
女孩见此,就知道他无大碍。
被瞧的有点恼羞成怒,可也得忍耐,毕竟是她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