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说着,却是站定未动。
女孩觉得他身量高大,站在那压迫感十足,很是碍眼,可迫于淫威,不得不敷衍两句,否则其不肯挪动半步。
吁出一口气,带着些许不耐烦,她蹙着眉心道:“走吧,开车注意点。”
这些话是被其逼出来的,可余师长脸上终究有了笑模样,很有克制的从鼻子里哼一声,接着转过身去。
他大摇大摆的消失在门口。
接着便是楼梯的踩踏声,再有防盗门沉重的闭合声。
田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暗忖总算将这尊瘟神送走,可人走了,余韵未除。
她咳嗽两声。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感官敏锐起来。
室内除了烟味,还有男女欢爱的膻味。
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奇异,总是闷得心发慌。
女孩光脚下床,急忙推开窗户。
余师长下楼后,钻进吉普车发动引擎。
他手握方向盘,技术纯熟的打了右舵,便看到甬道前方来了辆车。
车型很熟悉,褐色的丰田霸道。
顿时心下一惊:城镇的生活水平不高,能开这车的自然有些身份,而田行长就有一辆,其战战兢兢的往驾驶室望。
对方也在看他。
两人视线碰个正着。
余师长暗叫不妙,果真倒霉。
车辆很快交汇一处,对方摇下车窗的同时,探出头来。
“怎么是你来办事”
田行长满脸笑意。
男人的车窗只降了巴掌大小空隙,露出半面孔。
他也跟着笑:“是啊,你这出去刚回来”
两人寒暄了两句,对方很热情的邀请其到家里吃顿便饭,余师长做贼心虚哪里肯,真要上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毕竟刚欺负完田馨,心存龌龊。
见其死活不肯,田行长也不勉强,又聊了几句,便错车离开。
男人长出一口气,没有愧疚之意。
很快车子驶出小区,肚子咕咕作响,不禁拿起车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口,本想径直开回家,却来了电话。
自从吕师长被调查,他便成了香饽饽。
一天到晚电话总响,方才上楼并未带着,显然很有先见之明。
接起来,便听到熟悉的嗓音,尽管如此,却想不起对方是谁很快其自报家门,男人恍然大悟税务局局长。
余师长心说,部队的财务有专人管理,给自己打电话何为
城镇就这么大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不怎么相交,也混个脸熟。
对方很是客气,希望能一起吃顿饭。
男人明白,这是有事相求索性也不矫情,跟其定了地点。
对方见其如此爽快,很是高兴。
放下手机,余师长趋车赶往郊区一处山庄。
别看他们地方小,可农家院不少。
附近城市的白领,闲暇时会过来,享受山野情趣。
C市,还有相邻的G市,外加稍远的F市的客流量都很大,尤其是黄金周期间,更是人满为患。
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更适合年轻人打拼。
还有些退休干部,移居在此,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晚年生活,前些日子,听说要在此地开发养老休闲中心。
这不,周边的房价一夜间猛涨。
虽说是平房,不比城镇的便宜,还偏贵。
他也凑趣,买了间破败的院落,就等着动迁吃油水。
正好开车过来晃晃,边走边看。
只觉得周遭坏境大为不同,建了许多房不说,道路两旁还有饭店。
尽管都是乡村风格,可明显人气上来不少。
有了商业气息。
十分钟后,余师长将车停在一处农家院。
院落很大,有栋三层小楼矗立,偶尔能听到狗吠,或者大鹅,鸡鸭乱叫。
推开车门,跨了出来,站在门前,环视周遭,只觉得环境还不错:有树有菜园,后面则是家畜区。
迈步往里走,便瞧见个小丫头穿着工作装迎了出来。
她年岁不大,长着一张圆脸,头用布襟包着,身上则是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土,但这就是特色。
其张口便是字正腔圆的方言。
两人有问有答,很快进入大厅。
余师长当即一愣,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
厅内很是宽敞,只是毫无装修可言,地是青砖,周遭的墙壁刷了大白,白墙上的字画很是老旧,仔细看,还有文革期间的宣传图。
间或一些近代和现在明星的剪影。
这些姑且不论,厅内都是方桌,有大有小,相距倒是不近。
此间正是饭口,已经坐满七成,熙熙攘攘的就像菜市场,男人一侧的眉头扬起,淡淡道:“你们没有雅间”
小姑娘看出他是首次来。
摇摇头。
余师长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好似闯进农村办置的流水席。
他笑得不置可否。
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