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好似看到什么,云若眸间闪过一缕光晕,于是几步走过,原是看到了一个被文荣落下的已经有些发旧的画。
一种莫名的心情涌上,促使她一点一点的将其拉开,然当她将画完全展开的一霎,清眸却冷不丁的缩了一下。
画上的内容,在她记忆中曾一闪而过。
看着画局,当是画师画了三个人,三个女子。
指尖轻轻摸过,她喃喃而道:“文荣,云若……还有……”
当她视线落下的时候,眼眸猛的一缩,随即渐渐暗了下来。
因为那画上的第三个人,竟被人剪掉了,空洞洞的,透着些微风。
云若缓缓将画卷起,长长舒口气,心头又是一片沉重。
赵青莲为何被人剪掉,赵青莲究竟有着怎样的谜团?
赵青莲,慕云若,皇上,慕家,徐家,残卷,消失……
云若倏然用手捂住头,闭眸间狠狠咬了下牙。
一头雾水,一团乱麻!
一切的一切,根本无从联想!
半响,云若缓缓将那画卷收起,然后掏出了怀中皇甫骁给予的卷首残卷。
如果可以解开这首卷,便知道慕云若的爹爹,慕闫杉究竟想说什么?
关于慕家的背叛,她始终不能相信。
缓缓的攥紧了手,云若咬咬牙。
罢了,那些东西,她暂且都不管了。
还是先去观星台,完成赏星大会,解了那卷首再说。
或许到时候,所有东西都迎刃而解。
云若深深吸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这才转身欲回去与姜凤贞一同收拾。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还是不由的顿了顿步子。
说起来,她不明白,为甚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甚至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甚忽然想到去问赵青莲的往事。
这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此去观星台,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云若摇摇头,终是迈入透云阁,且不再想那些东西了。
总之,先去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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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终于迎来了入住观星台的日子。
云若在秦玉书的安排下,住进了观星台的内居中。
因着不能直接打着后宫女子的旗号,是故云若用了个化名,清云,又因身份不能太过显眼,遂秦玉书对外告知,便说她是外面直接招入宫中的杂役女子,而省亲回来的怜香则应了皇上的口谕,陪在云若身边以做照应。
不得不说,上一次是渔家之女,这一次是杂役人士,而真实身份又是个废后,自己这人生在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坎坷。
当在内居里收拾完东西后,与其他人一样,穿了一身碧色青服的云若自房中走出,散了散身后被蓝带绑住的长发,看起来神清气爽。
然而才刚一出门,云若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不善的视线,扫眸看去,原是原先就在观星台上的一些人士。
想起宁北凡事后和她说的,观星当时王公贵族的后代才得意有机会学的,那么这些人,当都是些身家不错的官宦之子。
三男一女,云若记得,他们分别叫:李尧、傅舜、马钰还有朱兰。
因都是好记的单字,所以云若才听过一次就记了下来。
“真不知道秦大人怎么想的,竟然招个宫外的贱民进观星台,以为看了点书,就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了?”
正当云若要走到西侧,寻秦玉书看看有甚可以先做时,忽听坐在不远处被其他三人围住的朱兰倏而开口,不可一世的脸上,写满了对云若的不屑,尤其是视线扫过云若那超凡脱俗的相貌后,更是拧了下眉,狠狠拽了身边李尧的袖口,道:“尧哥,你说是不是!”
李尧先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眼云若,在朱兰这一喊下,马上道:“当然,当然。”
傅舜也是附议,明显是朱兰家里的势力稍大。
然后她挑眉看向云若,明显的挑衅意味,使得一旁的怜香几乎快要看不下去。
然云若却笑笑,不以为意,正欲继续前行,恰逢秦玉书拿着一摞书籍正往观星台上走。
秦玉书一见云若已然收拾好,便扬了下手,道:“跟我来,我与你交代一下。”
言罢,他便甩开轻袖,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二阶走去。
云若见状,温雅的应了,随后与之随行。
见他们走,身后几个围在那的人纷纷露出诡异的眼神,而朱兰见秦玉书与慕云若离开,不由的狠狠跺了一脚,俏丽的脸上写满了不快。
倒是其中刚才始终沉默,靠在桌旁观望的马钰,年轻而清秀的脸上挂了一丝无法猜透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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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玉书交接事项,实际上是
一件繁复的工作,因为观星台上的星图绘制,几乎每夜都要进行。
因此一晃,皇宫已然落下夜幕。
云若拖着满身疲惫,不由掩唇轻呵,未曾想第一日身子就快要扛不住,想来到这个时候,香儿已然睡去了。
眸子微垂,云若稍稍有些深思,或是在心中想着要在观星台这一个月内,究竟要把那残卷解读到什么地步。
说起来,方才在秦玉书的房里,她看到了古卷不少,说不定也能在那里找到写蛛丝马迹。
思及此,云若心中稍稍有底,于是又加快了些步子往房间赶。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低幽且带了些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慕云若,果如传闻般倾世天下,今日有幸一见,真是让人心生怜爱。”
云若步子蓦的一顿,先是有了一瞬的讶异,随后稍稍露了些苦笑,低喃:“果然,还是不能全瞒住吗?”
闻言,暗处之人哼哼一笑,一步一步走出。
云若抬眸而看,当那一身清秀的身影渐渐映入月光之际,那边之人,负手弯下.身,凑近云若道:“这件事似乎是个秘密。所以……你要如何收买我?”
只见他微微一笑,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