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从堂内穿到客厅,停在那张古旧的绸质沙发,红棕色的布艺还完好地保留着上世纪的绣纹。陆让刚松手,梁岁然就惶恐地撑着手肘要解释。
“陆让,我只是,我”手肘撑着的地方有两种手感,一处是细腻的布料,一处仿佛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干涸后的痕迹。
梁岁然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什么。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煞白,唇色尽然褪去,肢体止不住要躲开那摊血迹。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梁岁然猛擦手肘,直到擦出血珠。暗红色渗出,让人觉得刺目。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母亲这个身份上有愧于陆云齐。早在意识到时,她尽着能力去好好对待陆云齐。她想,不愿意也好,是被迫也罢,现在人既然已经出生了,就没必要将自己所经历过的诸多苦痛加诸在他身上。至少,自己能让他平安长大。
陆让平静地注视着她,看着她开始愣神而后又开始失声痛哭。
他知道她在发泄,只是她的发泄是为了其他人,这个认知让陆让不满。他希望梁岁然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只是U盘里的证据都可以销毁,陆云齐留下来的痕迹也可以被磨灭,他还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丑恶的本性。他朝梁岁然伸出手,想将她鬓边的碎发撩起,“好啦”
“你不要碰我!”
失控的声音在空旷的宅邸里越发尖锐,他看见原本在哭泣的女人此时正盯着停在鬓边的指尖,目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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