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父子俩都不言不语,唯有秦炀依旧满脸笑意,主动请何父上桌,自己大喇喇地坐下,盯着满桌子的菜道:“妈~好香啊,您辛苦了!”

何母恍若未闻,负手返回厨房洗锅碗瓢盆,何晋取了筷子递给秦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乱叫,秦炀却回了个“媚眼”给他,把何晋电得里嫩外焦。

何父取了酒问秦炀喝不喝,秦炀装乖宝宝:“我平时不喝的,不过今天一定要喝,爸您给我满上吧。”

何晋去厨房,小声道:“妈,先吃吧,碗一会儿我洗。”

何母冷哼了一声:“你们吃,我不吃。”

他妈开始闹别扭了,何晋愁死了,他妈不吃,他们怎么可能动筷子,这顿饭难道要以尴尬收场吗?正在这时,秦炀进来了:“妈,来吃饭吧,碗一会儿我洗。”说得竟然跟何晋是同样的话!

何母的脸拉得老长,把锅盆摔地啪啪响,何晋给秦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秦炀非但不出去,还往里进了一步,一口一个“妈”,又让何晋找干净的布给他,主动给何母擦手,何母还真被他半拉半哄地叫出去了!

四人开饭,秦炀先给何父何母敬酒,何母就一个饭碗,压根不拿正眼看他,秦炀也不在意,一小杯白酒干下,用筷子夹了块肉,先放到何晋碗里:“吃。”

何晋哭笑不得,哪有客人给主人夹菜的,他把肉夹回给他:“你吃,我妈特地给你做的。”

秦炀一口凑近嘴里,甜甜地笑着:“谢谢妈。”

何母的筷子一顿,突然红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埋了埋头,可这么小的饭桌,她这点情绪变化根本逃不过另外三个男人的眼睛。

“老太婆,你这是怎么了啊。”何父急得放下了筷子。

何母被这么一问,竟然掉下泪来,把筷子一搁,起来去边上哭了,她委屈啊,辛辛苦苦养大的猪被别的猪拱了,她心塞啊,一脸“老娘不爽”恨不得摆给所有人看,可这些人都当没看见,自家老头胳膊肘往外拐,何晋又没骨气到让她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她还得忙里忙外给拱自己儿子的猪提供伙食,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秦炀刚想说话,何晋在桌底下拽了一下他的手,一脸严肃地示意他不要再说。

何父放下酒杯去哄老伴儿,一个人坐在何母边上嘀嘀咕咕地劝,何晋和秦炀根本不敢继续动筷子,等着何母的情绪过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秦炀再忍不住了,他起身走过去,当着何母的面,突然单膝跪了下来,滔滔不绝道:“妈,我是真心爱何晋的,十二年前在游戏里认识他,我为他考华大,为他努力,为了他不断变强,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抓住他,保护他,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他三年前因为你们离开我,我简直痛不欲生,但我没办法,我知道在他心里,你们才是摆在第一位的,直到前不久我再此跟他重逢,得知他这三年其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人也憔悴了很多,我真的不想再放手了……我知道一切跟何晋相关的事,包括他哥哥的经历,还有您的病情,我叫你们‘爸妈’不是为了讨好你们,而是出于我对何晋的爱。对何晋而言重要的人,对我来说也一样重要,他如何待你们,我只会比他更好,因为这样会让他开心。希望您相信我,我不是出于一时冲动,更不是为了新鲜好玩才跟何晋在一起,我不奢望你们现在就成全,你们也可以用任何手段来考验我,这都不会改变我对何晋的看法和态度,但请求你们不要让何晋跟我分开,这对他和对我都是巨大的折磨……爸,妈,我想陪何晋一辈子,我想给他幸福。”

秦炀这一大段话说完,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何母忘了哭,何父也两眼湿润地望着秦炀,他为自己三年前的不分青红皂白地介入而内疚。

他们都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为人父母,怎会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幸福?秦炀的话,又怎会让他们不动容?

何晋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一颗心化成水,绕指柔,膝盖一软,跟着跪了下来,跪在秦炀身边,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秦炀回望他,两人视线相交,再对上何父何母,眼中是一览无余的无谓和决心。

何母拿着何父递给她的纸巾擦擦眼角,凶巴巴地说:“都起来!我是老巫婆吗?我让你们分开了吗!一个个都来逼我!”

何父趁势拉何母起来:“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菜都凉了,吃饭吧。”

何晋和秦炀相视一笑,他们只听到那句“我让你们分开了吗”,已知道何母态度软化。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饭,尽管何母依旧不言不语,但也没再给他们难堪,饭后秦炀又陪何父小坐了一会儿,便打算告别。

何晋送他下楼,两人又在车里黏腻了好一会儿,秦炀下午就要飞回a市,不能留宿,何晋在车里给了秦炀一个告别吻,道:“下周见。”

秦炀:“嗯,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看着秦炀开车离去,何晋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回楼上接受父母的盘问,家门虚掩着没关,何晋刚走到门口就听他爸低声说:“咱给何晋买的那套婚房可以开始装修了吧?我看那小伙子个子挺高,床要挑大一点的。”

何晋:“……”

第154章 心有执念

父母的态度扭转之迅速超乎何晋的想象,如果出柜这种事发生在三年前,他妈妈不闹个你死我活何晋都不相信。他不知道这是自己改变了心态决定勇往直前后上天回馈给他的惊喜,还是这三年他的付出终有成效,浑身上下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舒畅与轻快。

接下来的几日,何母没少拉着何晋旁敲侧击秦炀的身世背景——年仅二十六岁,就以一己之力开了几家公司,还投资上千万做什么智能机器人,这样的经历一听就非常人能有。

“真是他自己赚的,”何晋举手发誓,“他妈妈很早就过世了,他爸爸自己做生意,但他从十八岁以后就没再花家里的钱,因为那一年开始他就自己赚钱了……”

见何母一脸虎视眈眈,何晋只能知无不言,他知道秦炀混娱乐圈的事瞒不过,他父母年纪是大了,但人还不傻,总会看电视,以后再看到秦炀难保不认出来,不如主动坦白。不过坦白也有技巧,何晋只说秦炀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跟娱乐行业挂钩,但没有直言他是“明星”。

“那他爸不管他吗?他儿子长得一表人才,自己又有能力,你这样跟着他,他爸就没一句闲话?”他妈这都已经开始担心何晋会不会吃亏了。

“我三年前就去过他家,他爸一早知道他喜欢我,还挺支持我们在一块,他下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倒是何晋,三年前单方面跟秦炀分手,伤透他的心,现在觉得特别不好给秦炀的爸爸交代。

何母撇撇嘴,当即脑补出一堆事业有成的男人丧妻另娶冷落前妻之子的狗血剧情,又为秦炀打抱不平起来:“哪有爸爸这样的,我看他不是不管你们,就是偏心,难怪那小子这么自立。”

何晋哭笑不得,心想要是让他妈亲自去秦炀家体验一下那种家庭氛围,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何晋并不揭穿,父母之间也会争风吃醋,他们当然希望自己在儿子眼里是最好的。

安顿好家里的事,何晋又承诺至少每个月回家一趟,就收拾了一些随身用品准备告辞。

出发那天,他妈一大早六点就出门去了趟菜场,亲自挑了昂贵的基围虾、黑猪肉回来,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这一次,何晋再没觉得承受不起,一桌子菜全是他妈妈给他的爱,纵使以往有再多的矛盾、不解和怨恨,在即将离别的一刻都通通化为乌有。

吃饭时,何母又再三叮嘱:“你是男人,要靠自己,就算去给他帮忙,跟他过日子,钱还是要算清楚,你是你,他是他,那小伙子再有钱,再有能力,你出一分力就拿一分工资,不能仗着感情凭人拿捏,感情能谈得准?你们又不能领结婚证!谁知道以后怎么样!”

何晋以前也这么想,可现在他更相信自己跟秦炀不分彼此,不过老人之言是过来人的经验总结,总有他们要传达的道理,何晋不跟她争执,点头应了,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在金钱上跟秦炀开口。

他爸没什么话还说,手上夹着一根秦炀送他的熊猫眼,眯着眼睛,一脸醉生梦死地抽,只在何晋出门时多了一句嘴:“跟小秦说一声,烟很好,谢谢他。”

何晋:“……”

秦炀给何晋买了机票,亲自踩着点去机场接机,这三年他全国各地到处飞,出入机场总是粉丝夹道欢迎,还真没有接机的经历。

他没敢呆在人山人海的接机口,而是开了车等在停车场,何晋出了机场就按秦炀发给他的短信提示寻到汇合点,见到一辆纯白色的保时捷。

秦炀坐在驾驶座,摇下车窗,朝他吹了声口哨:“帅哥,搭车吗?”

何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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