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萱呵呵两声:“你倒是分得清楚,就不怕到时候玩火自焚?”
孟昭咬了小半口甜品,含糊道:“我有分寸。”
见她铁了心,江乐萱这个当闺蜜的也不可能一直泼她冷水,不消片刻,就倒戈相向,替她出主意。
“也别太主动,没事就像今天这样制造点偶遇,加深祁汀对你的印象,等他态度软化了再来点欲擒故纵,勾得他七上八下的,你俩指不定就成了。”
孟昭啧了一声:“你平时写小说不会就用的这种老旧套路吧?”
职业素养受到质疑,江乐萱翻了个白眼:“招数不怕老,胜在有用,想拿下他你就听我的。”
孟昭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笑眯眯道:“真是亲姐妹,比孟阳那没良心的可靠多了。”
“背后说你哥坏话,小心我跟你哥告状。”
孟昭促狭道:“我说我哥的坏话,你急什么,该不会是想当我嫂子吧?”
江乐萱脸一红,离得她远了点:“胡说八道,与其管我,不如好好担心下你自己,真以为祁汀是那么容易就被你勾到手的,做梦吧你。”
江乐萱的话有些扎心,但孟昭也承认这是事实。
不过,她这人就喜欢这种难度级别高的,要是那么容易就采下祁汀这朵高岭之花,她还觉得没意思呢。
.....
孟家每月一次的家宴已经举行了十来年,因为孟老爷子喜好清净,几个子女成婚后虽没有自立门户,但也早早就搬离大宅,如今家里只剩下他一人。
老宅是庭院风格,古朴,典雅,很有历史的韵味,亭台四周水声潺潺,水汽缭绕,孟昭上次来时和老爷子在亭台里品了一个月的茶,好几次都清心寡欲得怀疑自己就要得道升仙。
家里的老老小小全都回来,使得原本清净的古院,也变得喧嚣。
几个孙子孙女,就孟昭最让人不省心,得知她被老爷子禁足了一个月,家里这群长辈可有话说了。
“昭昭啊,不是大舅母说你,你今年也二十三了,也该收收心了,你大表姐和二表姐都订婚了,你是不是也得抓紧了?我跟你说,这女人找老公可不能马虎,那种光有皮囊中看不中用的,可不能要。我这里认识好多青年才俊,不然让我给你介绍介绍?”这种时候,老爷子的大儿媳妇陈碧茹向来都是领头羊。
另外几个舅母没说话,但也赞同点头。
孟雅岚是老爷子最小的女儿,从小也是受尽宠爱,这样的场合,孟昭不用说什么,她就会夹枪带炮的损回去。
“敢问大嫂,你想给昭昭介绍哪家的才俊?”
陈碧茹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她又继续道:“是李家在外的私生子,还是刘家那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都会的刘老三?亦或是冷家那体弱多病,嫁过去多半就要守寡的冷老大?昭昭好歹也是大哥亲外甥女吧,有你这样糟践人的吗?不说我这个当妈的还在,咱爸还没发话呢,哪里轮到你们来操心昭昭的婚事了?”
见孟雅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这个当大嫂的面子,陈碧茹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装死不帮腔的男人,嗫嚅道:
“不是,妹妹,你真误会我了,我是真的在替昭昭考虑,都是一家人,我哪里会害她。”
她咬咬牙,红着脸,十足十的委屈样。
年过半百的人带着哭腔说出这番话,不管她占不占理,在此刻都会觉得孟雅岚过于强势。
孟老爷子今年76岁高龄,他平日注重养生,勤佳锻炼,看起来精神瞿烁,身子骨也硬朗,虎着脸的时候也特别威严。
家宴一月一次,有时还会取消,这群人一来就不安生,着实让他不满。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孟昭忽然笑了笑:“我这个人自由惯了,不想这么早就踏入婚姻的坟墓,恐怕要浪费大舅母的好意了。今天是专程回来看外公的,就不要再让他替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女费心了。”
孟昭走到老爷子身后,伸手替他捏了捏肩膀,看着老爷子慢慢舒展的眉目,她又道:“外公,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样好东西,保准您看了会笑得合不拢嘴。”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老爷子什么东西没见过,但他还是很给孟昭面子。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要好好看看是什么东西,刘管家,赶紧去把小姐送来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管家动作很快,去了前厅一会儿就将东西拿了过来。
单从包装上看不出什么,小心打开后,看着里面精致秀巧的紫砂壶,老爷子眼神突然灼热很多。
他品茶多年,对茶具也有研究,这套紫砂壶结构严谨,造型独特,应是出于大家之手。
“昭昭有心了。”
到了老爷子这把年纪,礼物已经不在贵重,主要看是否和他心意,孟昭这套茶具可算是送到了他心坎上。
“外公您喜欢就好。”
众人见老爷子心情畅快,也变着法夸了夸,紧张的气氛也一下转了风向。
二舅舅看到那茶壶也有些挪不开眼,从老爷子那里借来观赏一会儿后,道:“昭昭,你这茶具是从哪里弄来的?还能不能买到了?”
孟昭捂嘴偷笑,想了想还是实诚道:“我有几斤几两外公也是知道的,我就实话实说了,这茶壶不是我自己选的。”